呂木對說道。
爾後,他又抄錄數份,將玄黃紙卷好,塞入白鴿的信筒中。
一拉籠,撲棱之聲響徹不斷,白羽紛飛。
……
北洛湖,白玉京樓閣二層。
陸番端坐露台,擺著棋盤,落子山河局。
在他的對面,呂洞玄脖子上掛著大金鍊子,正在泡著熱茶。
陸番挽袖落子,悠悠間,似乎有靈氣在翻騰。
呂洞玄泡好了茶,給陸番遞了一杯,茶水晶瑩,無絲毫的雜質,看上去像是剔透的水晶。
「公子,嘗嘗老夫的手藝。」
呂洞玄一笑。
「頭遍水,二遍茶,三遍四遍是精華……」
陸番眉宇一挑,挽袖捏起青玉茶杯,飲一口,茶香流轉。
呂洞玄看著喝茶的陸番,臉上有些猶豫,徐徐開口道:「公子,老朽看你對霸王頗為上心……」
「那一日在湖畔,霸王曾向老朽求得一卦,老朽觀豎匾對卦術得所悟,便為霸王算了一卦……」
聽著呂洞玄的話,陸番喝茶的動作不由一止,眉宇一挑。
「卦象為何?」
陸番好奇。
「卦象……大凶。」
呂洞玄摸了摸大金鍊子,道。
陸番微微頷首,有些恍然……難怪霸王居然會這般偏激。
呂洞玄可不是莫天語,觀想豎匾得有所悟的呂洞玄算出的卦,十有八九是不會有假。
當然……也不好說。
或許,呂洞玄算出的卦,是霸王原本的命運,而求魔後的霸王,可能命運已經偏離了原本的軌跡也說不定。
「難怪……」
陸番笑了笑,瞳孔中有絲線跳動。
隱隱看到了原赤城外的混亂場面。
月光下,那道魁梧而孤傲倔強的身影。
……
馬蹄聲炸裂。
霸王單手持矛,背負干戚,仿佛一道黑夜中的閃電,沖向了北郡大軍。
北郡大軍中,戰鼓敲響。
一位位士卒排兵布陣,號角聲悠遠,撕裂了黑夜的寂靜。
澹臺玄一身戎甲,大紅披風飄揚,踩著戰車在赤紅駿馬的拉扯下,來到了大營外。
就著夜色,隱隱看到了霸王的身形。
「狂妄!」
澹臺玄一掌拍在了戰車上。
「你霸王可一敵五千,這點本太守服你。」
「可是,我北郡大軍雖未全軍而至,但也有五萬,你一敵五萬……項少雲,你真當自己是仙?!」
澹臺玄怒目圓瞪。
他感覺項少雲在挑釁他,在鄙夷他,完全沒有將他澹臺玄當成對手。
「殺!」
「取項少雲首級者,賞金五萬!」
澹臺玄抽出令旗,猛地甩出,口中發出了沙啞的嘶吼。
墨北客和墨矩盤坐在車輦上,夜風呼號,吹動他們的衣裳。
「霸王此舉,看不透。」
墨矩羽扇輕搖,蹙眉。
霸王不傻,為何要一人襲營,一對五萬?
完全是送死的行為,當初臥龍嶺上,霸王一對五千,都險些慘死。
如今……
墨矩搖頭,他猜不透。
墨北客沒有說話,滿是溝壑的臉上陰晴不定。
或許,霸王是在向他示威吧。
墨北客越發的佝僂,霸王果然還是那個霸王,一如既往的霸氣不講道理。
墨家天機城已經被破,可霸王卻仍舊單槍匹馬殺來北郡大營,仿佛是故意示威給他墨北客看。
墨北客青衫下的手掌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