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红药开始清楚意识到此点,她现在无法也不敢随便去揣测这个人的想法,她甚至担心,他醒来后下一刻算计的就是如何自己一个人死去,她一定算不赢他。
其实,原著里他被挑去手脚经脉后也没急着求死,但是,只是当时而已,谁说得清他后来的举动不是自杀呢?他大概不会甘心从此做个废人吧!
哎!果然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何红药翻身把自己小小的蜷缩起来,手收在胸前,低头轻轻啃着指甲。她觉得无端的郁闷,她一直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却一次次救了夏雪宜,还一次比一次麻烦,她开始不由感慨,到底是怎样的前生冤孽,自己才要如此与他纠缠不休,偏偏还舍不得任他死去,哪怕耗损了如此多的功力,依然毫不迟疑的选择救他!
甚至眼下还要为了他是不是会轻生而烦恼。
真是莫名其妙!
何红药觉得自己头越来越疼了,不会是在这野外坐太久受了风寒吧?
啊!对了,还在外面呢!
何红药唰的坐起来,瞥过一边被她摆出盘坐姿势的夏雪宜,将他推到,用毛毯细细裹起来一卷,往肩上一扛,窜回马车车厢。
她今天下午试过了,夏雪宜比她长好多,抱起来磕磕绊绊地太不方便,抗的话还好。
然后何红药开始在行李里扑腾,想找个大点的容器装水给那个现在身上全是血的人处理下外伤。结果费了好大劲找出个大铁锅。
锅?夏雪宜为什么连这个都帮她准备了?
没关系,正好用的上。
何红药下车将马车帘子拉严实便开始捡柴火,她有内力,晚上看东西并不太吃亏,不一会就捡了一堆,于是她找了个远点的地方开始生火,把锅架上往里面倒上水囊里的水,见还要煮会,何红药就先飞走去找水源装水了。
好在山林里自有山溪什么的,何红药很快就回来了,她把水囊扔在地上,看看水烧得差不多了,就跑回马车很辛苦地又将夏雪宜抗回来,扔在地上,开始扯他衣服。
自然扯不下来,那一身的血迹都干涸了,全都粘在身上,要扯估计都是连皮带肉往下扯。何红药没那勇气,她觉得太恶心了。于是又回车上摸出一件女子的亵衣,撕了,泡上热水开始帮夏雪宜一点一点地将血衣擦下来,
“脏死了!”擦了个把时辰,换了几锅水,何红药终于把手上的布一扔,不干了。
太恶心了,一身都是血迹,还有那腥臭的毒血,何红药往后蹭了几步,深呼吸了口新鲜空气,露出一脸的不耐!
“夏雪宜,你太脏了,我不管你了!”何红药身子一挺,就躺下了,在地上僵挺了半天,终于泄气,认命地又爬起来恶狠狠地给那具反正没知觉的“尸体”擦身。
这一磨,就到了清晨,怕会被早起赶路的人看到烟,何红药早早熄了火堆。又怕夏雪宜受寒,一边帮他擦身还一边给他输点内力加温。何红药都快累昏迷了才弄完,模模糊糊地摸着给夏雪宜上了药,手感是不错,可惜伤口太多。
于是摇摇晃晃地回到马车开始翻衣服。
咦,咦咦?
何红药看着摊了一车厢的衣服,骤然清醒了,夏雪宜没有准备他自己的衣服!
这里荒郊野外的,自己无所顾忌地把他穿的衣服撕得一条条的扔了,现在上哪给他找身衣服去。行李里全是女装啊!
还都是自己穿的小女生那种!!!
何红药瞪大眼睛,现在怎么办?
自己一个21世纪的熟女了,扒了他衣服就扒了,幸好他腿部没受伤,要不打哪找裤子去,但他上身还光着呢!不能一直让他裸躺着吧!
自己以后还要见人呢!
数分钟后,何红药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