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臂神剑沉重地叹息一声,望了望门隙外的天色,缓缓道:“此刻天已快亮了,大概——”语犹未了,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呼,屋内群豪面容俱变。
快刀丁七一个箭步窜到门口,双掌猛然往外一挥,“砰”的一声,竟硬生生将那两片木板大门击得直飞了出去。
他一掠而出门外,目光四下一扫,只觉门外的一排快刀大汉,身形仍然站得笔直,膝陇夜色之中,却见他们面上已各个露出惊惧之色。
街的那头,队形已凌乱,刀光此起彼落,但笔直的一条街上,除了他自己快刀会的弟兄外,却看不到别的人影。
他身形一折,飞也似的朝那头窜了过去,耳畔但觉惨呼之声不绝于耳,手持长刀的大汉,一个个地倒了下去。
但四下仍然不见人影,邻居的大门本来开了一线,此时又“砰”的关上了,显见得门里人但求自保,谁也不想踉这趟浑水。
神刀龚奇目光一扫,一拧身,“嗖”的窜上了屋面,云氏父子身形如飞,掠到快刀丁七身侧,一面四下查看,一面检查着已经倒在地上的炔刀会众的伤势。
只见这些大汉的胸前,都有个钱眼大的伤口,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显见都是中了暗器,但这些暗器是什么?从哪里发出来的?却没有一个人看到。云中程手腕一反,将腰间的龙纹软剑,撒到手上,身形掩在他爹爹身旁,目光闪电般四扫,只见这些大汉仍然不住地一个个倒下去,但发暗器的人在哪里,他纵然用尽目力,却连一个方向都辨不出。
他不由自主地从心底生出一般寒气,快刀丁七已双目尽赤,手中刀光连闪,疯了似的四下飞掠着,手中的刀光有如一团瑞雪,护在身形四侧,只是自己的弟兄背对着背地挥舞着手中长刀,但那些似乎无影而来的暗器,好似是长了眼睛,竟能从刀光中穿过去,无声无息地打在人身上。
满街刀光胜雪,惨呼连连,但那些炔刀大仅,仍然背背相抵,立在街心,竞没有一个四散奔逃的,卓长卿暗中赞佩这快刀会纪律的精严,突地飞身一掠,急如电闪,掠在一个快刀大汉的身前,倏然伸手一抄,目光如电,四下一扫,又倏然退回街首,摊开手掌一看,只见一个小若蚊蚁的黑色铁丸,突然从掌心弹了开来,四侧弹出八根芒刺。
他虽是初入江湖,但十年昔练,却使他成了天下各门派武功的大行家,是以那川中杨一剑稍一出手,他便知道那是峨嵋门下。
但此刻他却又不禁暗中一皱剑眉,纵然他搜遍记忆,可也想不出此刻在他掌心这暗器的来路,而这暗器的制作之精巧,威力之霸道,却不禁令他心中生出一丝寒意。
此刻月光已沉,天却仍未破晓,大地正是日子最黝黑的时候,这种细小的暗器,通体黝黑,夜色中目力自难分辨,再加上小而浑圆,破凤之声,可说轻微到极处,若不是他这种有着非凡和超人的听觉的高手,自然难以觉察,但可怕的是这种暗器一接触到人身上,立刻便会弹出芒刺,这小小一·粒暗器,纵是铁汉,可也经受不住。
这条大街笔直而长,两旁的店铺却紧紧地闭着门,那快刀丁七本以为自己人多,若是都围在一间房里,突然受到袭击时,便会缚手缚脚,施展不开。
是以他才将自己的弟兄都聚在街上,但此刻这些快刀会众人,聚在这条街上,却成了人家暗器的活靶子,连逃都逃不了,躲也无法躲,快刀丁七虽然后悔,却已来不及了。
满街闪烁的刀光,此刻竟已倒了几近一半,仁义剑客心里越来越寒,大喝一声,剑光暴长,一道青蓝剑光,像匹练般飞舞在他自己的身侧,借以防护那些似乎无影而来的暗器。
快刀丁七一面挥舞着刀光,展动着身形,四下查看,一面厉声叱道:“是好朋友就现出身来,面对面和我丁老七千一场,要是再这么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