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又自轻轻“嗯”了一声,飞鹤般掠回门口,突然脚步一顿,像是下了极为重大的决定,她竟回首向卓长卿道:“你不要走,等我!”
等到她语声消失的时候,她炯挪的身形与飘扬的秀发,也都已消失在门口沉重的夜色里。
卓长卿呆望她背影的消失,不知为了什么,他不止一次想说出他仇人的名字温如玉,但他竟然没有说出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的确连自己也不知道。
他缓缓转过目光,温如玉挺直的腰板,此刻竟弓曲了下来,他望着她的目光,突然发现她目光中竟有着一种难以拈估的爱意,只有妻子对丈夫、母亲对子女才会发出来的爱意。
他心头一震,只觉脑海中一片混饨,而温如玉却已缓缓回过头来:“你不是聪明人!”
她沉重而森冷的说着,但语气中却已有了一份无法掩饰的激动。
卓长卿剑眉一轩,沉声道:“你从哪里来的?”
温如玉冷冷一笑道:“有些人为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常会受些屈辱,我一生从未偷听过别人的话,可是——”她又自冷笑一声,伸手向上一指,卓长卿目光随之望去,只见屋顶上竟多了一个洞窟。
他心念一转,沉声又道:“那些你全知道了?”
温如玉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我全听见了,全知道了/她手掌一伸一曲,突然又从袖中伸出手来,掌中竟多了一个金光灿然的圆形小筒。”五云烘日透心针!“她森冷的说道:“我一直用这对着你,只要你说出一个字,——哼,五云烘日透心针。”
卓长卿心头一凛:“五云烘日透心针!”
他先前不知道这女魔头怎地学到那失传已久的绝毒武七绝重手,此刻更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的这种绝毒的暗器,甚至比七绝重手还要毒上三分的五云烘日透心针。
但是他却仍然昂然道:“五云烘日透心针也未见能奈我何。”
温如玉目光一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真的不是个聪明人,你难道不知道我要杀你?”她笑声一敛,重复了几句:“我要杀你,可是你却还不逃走。”
卓长卿胸膛一挺,冷笑道:“只怕也未必太容易。”
温如玉目光一荡,道:“无论如何,我也要杀你,你就是想要逃,也来不及了,我杀了你,杀了尹凡,世上就永远没有一个知道此事秘密的人了,那么,瑾儿就永远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她缓缓垂下目光,苍老枯瘦的面容更苍老了。
“瑾儿永远是我的,直到我死,没有一个人能抢去瑾儿,没有任何一个人……”
她仔细地凝注着手中的金色圆筒,仔细地把弄着:“你不是聪明人,是聪明人,你早就走了!”
卓长卿突地昂首狂笑起来:“永远没有人知道此事的秘密——哈哈,你要知道,世上永远没有真正的秘密,除非——”温如玉大喝一声:“除非我杀了你!”
袍袖一拂,身形突又离案而起。
刹那之间,卓长卿只觉一片红云,向自己当头压了下来。
他身形一挫,双掌突然平胸推出,只听“呼”的一声,掌凤激荡,桌上的明珠又落到地上,温加玉身形向后一翻,但瞬即掠上,厉声笑道:“我知道你的武功,你在我手下走不了五十招,那时瑾儿还未回来——哈哈,我毋庸用这暗器杀你,我要亲手杀你,永远没有人能泄露我的秘密,永远没有……”
她惨厉地狂笑着,说话之间,已发狂了似地向卓长卿攻击五招,招招毒辣,招招致命,卓长卿剑眉怒轩,卓立如山,倏忽之间,也还了五招,他自知自己此刻已临生死存亡之际,但他却丝毫没有逃走之心,明亮的珍珠,随着他们的掌风在地上滚动着,滚得满室的光华乱闪,映得温如玉的面容阵青阵白,但倏忽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