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道媛默默拈起一個吃了,慢悠悠喝了茶才說道,「小姑姑偏心又不是一年兩年了,阿姐說這個做什麼,平白吃醋罷了。」
盧道媛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盧道陵點頭贊同。
「呵呵,哪有,一般不都是對半裝的嗎?」傅明珠汗了個,強辯道。她哪裡偏心了?
哼,哪裡都偏心。盧道陵和盧道媛眼睛裡寫滿不相信。
只有盧道音最高興啦,小姑姑最疼她!
陸欣發現自己插不上話,訕訕笑著坐到一旁。盧雲見機過來,三言兩語,就與陸欣說上了話。陸欣想起來當日望雲樓與盧雲心有靈犀對視的那一眼,也有意結交,兩人就親熱起來。
這邊傅明珠剛剛把精心準備的禮物交給盧道陵,盧道陵的侍女就進來稟報說席面已經準備好了。
大家都是親戚,大周的禮數也不是太嚴苛,更何況是分席而坐,就沒有避嫌,少年少女們同處一室,各自在席前坐下。
有佳肴自然缺不了美酒,但是傻乎乎的喝酒多無趣呀,要熱鬧要風雅,最好來個雅令。
盧道陵作為主人家,有義務讓大家玩得高興,就提議大家來行酒令。
傅明珠聽了好心虛,盧家的親戚們都是一群文化修養高的,行酒令往往要求作詩,她這個半調子只有輸的命。
果不其然,今日芙蓉閣外,木芙蓉葳蕤盛開,粉的白的黃的,一大片,美得很。
盧云為了展示自己美貌多才,強烈提議以木芙蓉為題作詩。
她這提議得到大多數人點頭支持,花開得好,賦詩一首才不負這美麗的木芙蓉呢。
盧道音同情地看一眼她的小姑姑,當場作詩,小姑姑會死得很慘的。
☆、第56章
傅明珠當然知道比作詩自己會死得很慘,是以笑道,「那我就來錄詩好了。」
「這可不行,」馬上就有人反對,「阿玥每次作詩都來這一手,你自己說說,你逃了多少次了?最是無趣了。」
「都知道我不善作詩,就別為難我了罷,」傅明珠無奈討饒。罰酒可是要喝三大杯的。她酒量一般,最多可以被罰三次。
「不好,」眾人搖頭,「這次你別想逃,錄詩讓道陵的侍女來」
盧家三個小娘子愛莫能助地望一眼傅明珠。盧道陵體貼地吩咐侍女,將傅明珠席上的酒換成了溫和的梅子果酒。
好吧,民意不可違啊。傅明珠無奈笑笑,趕緊想詩,她撐兩輪還是可以的。
作詩要有格律,就有個穿了梅子紅衣裳的小娘子笑道,「既然是行酒令,要限了格律才有趣。」
說話的是盧家本家的小娘子,作詩不在話下,只盼越難越好。她這麼一說,馬上就有人附和。要是太簡單了,人人隨手拈來,豈不是無趣?還要不要罰酒了。
「什麼都限了才是無趣呢,」盧道音怕難壞了傅明珠,趕緊阻止,「我看不拘什麼五言七律,隨性而為才是易得佳句。要是限死了,千篇一律,有什麼意思?」
她這個說法很有道理,一小部分不那麼自信的悄悄鬆了一口氣,出言支持盧道音。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份急智,能夠出口成詩的。
盧道陵就笑著定下來,「阿音說得不錯,只要是詠木芙蓉的,不拘詩詞都可以。」
主人都這麼說了,大家也就沒什麼意見了。盧道陵又讓侍女去折一枝木芙蓉來,含笑道,「我們就用木芙蓉擊鼓傳花罷,作一支錦繡芙蓉令,這個簡單又熱鬧有趣。」
「是極,這個風雅應景。」大家紛紛點頭同意。
不多時,盧道陵的侍女香蕙就從廊下,折了一枝花瓣重重的深紅木芙蓉回來,另一個侍女香蘭則拿了一面尺許的黑漆銅釘團花鼓面的令鼓來,小鼓槌輕輕一擊,「嘭」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