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还有些昏沉,不过,总算是睡了过去。”她已走上了楼,听他说话,回过头来对他淡淡一笑。
“什么时候约个时间我们俩个切磋一下?”他马上接着道:“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她看着他腰后的剑,道:“顾十三?”
“不错。”
“我也一直也很想见识见识顾大侠的‘流风回雪剑’。”荷衣眼睛一亮。
顾十三非旦是西北年轻一辈中最出名的剑客,还是有名的大侠。
“那我们何不现在就见识见识?”顾十三道。
“现在……不行。我相公病得厉害。”
“他真的是你的相公?”怕她误会,顾十三连忙加上了一句:“我是说,两位看上去都十分年轻。”
“是啊,如假包换。”她笑着道:“我们结婚不久,接着!”她扔给他一粒花纸包的杏仁糖:“请你吃糖!”
“多谢,恭喜。”他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个女人,实在想不通嫁了这样一个残废的男人,她为什么还笑得那么开心。
“对了,忘了请教你相公的贵姓。”
“抱歉,为了他的安全起见,无可奉告。不过,他不是我们这一行的,半点武功也不会。”
“没关系。只是比剑的机会难得,我等着你。”顾十三道。
“你等着我,这是什么意思?”荷衣吓了一跳。
“你几时有空知会我一声。我就住在你们楼下。”
“什么?喂!”荷衣还要讲话,顾十三竟丢下她,独自走进自已的客房歇息去了。
是夜慕容无风却因体虚兼染风寒,到了临晨时分发起了高烧。一连两日体热如火炭,到了第三日高热渐退,却又转成嗽疾,不分昼夜地咳嗽不止。神志时晕时醒,终日卧床不起。好在荷衣早已习惯了他生病,虽心急如焚,却不再象以前那般慌乱,反倒将一切料理得井井有条。他们原本只打算在哈熊客栈里停留一到两日,却因慕容无风这一病,一连住了十日。
待到慕容无风诸症渐消,终于能够起床时,荷衣又逼着他在床上调养了一日。
第二日,她又要慕容无风“调养”时,他终于道:
“荷衣,我已经好多了。”
“可是,你的脸色看上去还是……还是很苍白。”她不放心地道。
“那就是我正常的脸色。”慕容无风淡淡地道。
“求求你,再躺一天,等身子完全……”
“我现在就要起来。顺便洗个澡。”他打断了她的话。
她沉默,过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道:“我刚刚叫小二准备好了热水。我送你去。”
他们住的是上房,所以浴室在自己的房间里,每日由小二送热水过来。
大病初愈,他腿上的伤口终于完全愈合了。如若保暖得当,那钻心的疼痛也很少发作。他坐起来的时候已不再感到剧痛。
荷衣将他抱到浴室的一张软榻上。浴桶便在那软榻的旁边。
象往日他病时那样,她开始替他解衣。他却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轻轻道:“你去罢。让我自己来。”
“你……这里……不是谷里,你会很不方便。”她小声地道。
“我能应付。”他淡淡道。
“那我……我就在这里坐着,你若……你若……”她结结巴巴地道。
“荷衣,我不会有事的。”
“不。”
“荷衣!”他的脸沉了下来。
“你会有事!你……你会摔倒,你会突然发病,你会……你会淹死在这桶里!”仿佛已经看见这些情景,她捂着眼睛道。
“荷衣,别乱想啦!”
“我没有!这些事就是会发生,所以我一定要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