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難聞的血腥味,何玉和村長的屍體早已腐爛,只不過身上的衣物還能辨認出幾分。
顧珩往別的屋子看去, 家家戶戶,幾乎都有屍體,有的甚至已是白骨。
整個漁村, 被屠殺得一乾二淨。
是小語做的嗎?顧珩腦子裡忽然響起這句話。
她是魔呀,你忘了嗎?顧珩覺得自己可笑,不過短短尋世珠一夢,自己怎麼把人魔殊途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 顧珩回頭望去,並不是期待的言語的身影,而是從宮裡趕來的侍衛們。
侍衛們看到顧珩安然無事,便鬆了口氣,問道:&ldo;顧公子,我們找您很久了,可否隨我們進宮,皇上已經等候多時了。&rdo;
顧珩有所顧慮地望了望四周死氣沉沉的房屋,侍衛們也看出了他的顧慮,開口道:&ldo;顧公子當心,這裡的人們,我們會處置好的。&rdo;
顧珩望向海岸,一直在等的人遲遲未來,看來自己再也沒有什麼理由多滯留於此了,他輕輕地笑笑,嘴角掛著的都是無奈。
快馬加鞭,顧珩隨著侍衛們趕到了皇宮。
皇宮一片安詳,與這一路上顧珩看到的凡間就像是兩個極端,這兒仿佛是世間的最後一塊淨土。
&ldo;你回來了?這一路上你有何所想?&rdo;孟瑜川背對著顧珩而立,身上的龍袍顯得他比平日多了幾分威嚴。
顧珩簡單地向孟瑜川行了禮,此時的他們,不再是酒巷鬧市裡的兩兄弟,談論的也不再是那些心中所怨之事。站在莊嚴的宮殿之上,他們是君臣,所談論的也變成了拋棄了兒女之情的天下大事。
&ldo;回皇上,魔族猖狂,百姓流離失所,如今我們只能背水一戰了。&rdo;顧珩說道。
&ldo;言語可還好?&rdo;孟瑜川抬眼望著龍椅之上的金字匾額,匾額上&ldo;建極綏猷&rdo;四個字熠熠生輝,它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孟瑜川,仿佛像是在鞭撻著他,讓他看看,自己統治的整個東朝,是否對得起了這四個字。
顧珩知道言語與孟瑜川如今是勢不兩立的一對敵人,一時之間,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ldo;自從魔族出世以來,朕一直沒有找過你,朕知道,你也為難。&rdo;
&ldo;我一介粗衣百姓,有什麼好為難的。&rdo;
&ldo;我聽說了漁村的事,如此殘忍,她已不是當初的她了。&rdo;
顧珩下意識地反駁道:&ldo;我相信不是她做的。&rdo;
孟瑜川冷笑了起來,&ldo;若不是她,被屠門的為何偏偏是這個毫不起眼的小漁村?&rdo;
顧珩也不願再多辯解,因為他也找不出任何可以證明不是言語乾的理由。
&ldo;若有一天,她和這天下的安穩,你只能選一個,你會怎麼做?&rdo;孟瑜川問道。
顧珩只是淺淺地說:&ldo;她在哪,我便在哪。&rdo;
夜間的黑滲入了魔界的一片暗紅中,言語回到了魔界,可這一趟,去得時日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回來的時候,墨白同她說,這些日子,她與顧珩在尋世珠里待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里,魔界大舉進攻人間,東朝接連失守,只剩下一些蝦兵蟹將在做無謂的掙扎。
這三個月里,魔君也發現了言語的不對勁,那日他突然尋來魔姬,可惜那只是個替身,魔君一眼識破後大發雷霆,立馬懲治了魔姬身邊的墨赤和墨白,讓他們受了整整一個月的獄火之刑。
等到言語終於從尋世珠里出來後,魔君才暫時饒了他們,讓他們去一趟凡間,把這個不聽話的魔姬給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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