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朝台下靳以宁的方向举起酒杯,“让我们举杯,欢迎以宁回家!”
四周响起如雷的掌声,尽管鼓掌的人心思各异,至少在此刻,掌声是热烈的。
靳以宁举起酒杯,微笑向周围的人示意。
蒋晟的发言完毕,音乐响起,宴会继续,蒋晟也走下舞台来到杨芸面前,牵起她的手,邀请夫人与他共舞一曲。
自从蒋楚君死后,类似的宴会聚会舞会,隔三差五就要在蒋家大宅大办一次,仿佛只有沉浸在无休无止的繁华里,才能暂时填补女儿离去的孤寂与痛苦。
宴会厅再度热闹了起来,宾客们谈笑风生,推杯换盏。靳以宁格外繁忙,过来找他寒暄碰杯的人络绎不绝。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被推开,一个人的意外出现,给这篇华丽的乐章画了下了休止符。
站在门外的人是边亭,他是从后门进来的,不知道蒋晟正在宴客,撞见眼前的场景,也是一愣。
他一袭黑衣,满身肃杀,风尘仆仆中透着点狼狈,他的出现像一道寒锋扫过,整间屋子的气温瞬间低了几分。
台上的音乐停了,舞步也戛然而止。
边亭也意识到自己和这满眼的气派光鲜格格不入,第一反应是先退出去,但蒋晟眼尖,先一步瞧见了他,示意边亭先别走。然后他亲自将夫人送回座位,来到边亭面前,步履轻盈,像一只快乐的胖麻雀。
场面再度热络起来,在场不少人都认得边亭,热情洋溢的问候声接连在宴会厅里响起。
靳以宁也在人群中,见到边亭,他并不惊讶。听闻他已经成为了蒋晟的得力干将,自己回来之后必然会和他再次碰面。
只是他这个出场方式,着实有些出人意料。
蒋晟招来侍者,给边亭递上一杯香槟,又低头对着他耳语了几句,乐队换了首抒情的曲子,舞池里的人们再次舞动了起来。
靳以宁听不见他们俩说了什么,只见一阵短暂的交谈之后,蒋晟领着边亭,穿过舞池,朝他走来。
靳以宁抿了一口手里的红酒,这杯酒在他手里端了一个晚上,都没有下去多少。
“看看是谁回来了。”一眨眼,蒋晟已经带着边亭来到靳以宁面前,“惊不惊喜。”
靳以宁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倒是边亭一看见靳以宁,脚步就停住了,像被钉进了大理石地面里,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边亭知道靳以宁只是短暂离开四海,终归是会回来,但他毫无预兆地忽然出现,还是令他措手不及。
靳以宁放下酒杯,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主动朝他伸出手,“边亭,好久不见。”
边亭的眼睛睁得更圆了,在靳以宁起身的过程中,他像是见证了神迹降临似的,双眼死死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直到靳以宁站到他面前,目光自上而下笼罩下来,他才错开视线。
眼眶倏地红了。
“怎么了?”蒋晟有意劝和,对两人过去的不欢而散闭口不谈,自顾自将边亭的反应理解太激动,调侃道,“太久不见以宁,高兴坏了吧?快看看以宁有哪里不一样了。”
边亭哪里还敢再看,他连忙将酒杯放下,手掌贴在衣服上擦了又擦,这才轻轻握上靳以宁的手,哑着声说,“好久不见。”
随后立刻松开,生怕自己手里的脏污,沾上的他指尖。
靳以宁也收回手,目光在边亭打着石膏的胳膊和脖子上的伤口上一点而过,语气平淡又客套,“最近怎么样?”
边亭不去看他,忽视视野中那双立得笔直的腿,选了个中性又敷衍的回答,“还好。”
六年的日夜相伴,之后是长达两年的空白,再度相逢,两人百转千回的心思里,能够搬上台面,只有几句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