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职责。
因为一个约定。
他必须走这一趟。
幸好,狭道已到了尽头。
出口就在前面。
路在眼前。
他从洞里挤了出来,深信自己必然蓬头垢脸,浑身泥尘,幸好,一向好干净。讲究仪容的他,不愁有什么人看见。
但就在他伸首进入出口的一刹那,他却有熟悉的感觉:
亲切的味道——
——熟捻的人!
还不止一种。
出口处怎会有人!?
——就算有,也只会是敌人,怎会是熟人!
的确是熟人。
不但人熟捻,连兵器也非常熟悉。
那是刀。
刀就架在他刚伸出来的脖子上。
刀是握在一个熟人的手里。
她美貌如花,笑靥可人,正挽了个刀花,刀正架住他后颈,然后俯首看他,眸里充满了调侃和同情,呵气若兰的跟他说:
“你辛苦了。”
又说,“这一会,还怕砍你不着?”
3、当无情遇上玫红
刀是冷的。
无情的脸色很白。
眼色却跟刀锋一样:
冷。
刀在她手里。
她笑靥如花,巧笑情兮。
她的唇色很艳,眼色很亮。
她是习玫红。
她笑着向无情招呼,就好像是今天才第一次遇到他:“你好。”
无情连头都不点一下。
——事实上,他的头连动都不能动,因为刀锋已嵌在他后颈,只要稍为动一下,刀锋就会割入他的颈筋里。
他只问了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习玫红笑盈盈的道:“我不就是习玫红吗?”
无情道:“可惜你不是。”
习玫红带笑问他:“那么,我是谁呢?”
无情冷冷地道:“你是王飞?还是唐化?”
习玫红笑嘻嘻的反问:“你说呢?”
无情长吸了一口气。
习玫红手中的刀沉了一沉,带笑的警告:“要小心了,你若往后退,这一刀下去,你就只有身体留在坑洞里,头可在外面了。”
无情闭起眼睛,脸颊仿佛抽搐了一下。
习玫红又发出了警告,不过仍是带笑的:“暖暖暖,你也千万不要试图挣出洞外,不然,这一刀下去,身首异处,可不是玩的。”
无情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眸出奇的清亮:“你熟悉这儿的路?”
习玫红笑着答:“我刚才不是说过吗?我先你下来一步,可占了许多便宜。你可没认真听吧?”
无情淡淡地道:“我现在就听得很认真了。”
习玫红得意地笑了起来:“不过,好像还是认真得太迟了。”
“认真永不太迟。”无情道:“只争疏忽不该太早。”
习玫红倒似有点愕然,喃喃地跟着说上一遍:“认真永不太迟,疏忽不该太早。”
然后她道:“你好像就犯了疏忽得过早。”她的红唇娇艳若滴。
无情叹道:“只要是疏忽,永远嫌早。”
习玫红试探地问:“你现在是不是在后悔?”
无情道:“后悔什么?”
习玫红道:“后悔为何要充英雄,争先作护花使者,爬过这甬道来中了我的埋伏?”
无情道:“如果你要伏击我,你先爬过这儿,等我跟在你后面,也一样出这洞时,再给我一刀,也不一样!”
习玫红道:“既是一样,你横也是死,竖也是死,那就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