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倒是能够常常见到陛下和东华太子。那个时候,我方知道这世间有如此男儿,直教人此生难忘。只可惜那时候我整日里呼朋唤友,骑马狩猎,倒是荒废了不少时日。”她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当初那个耀眼出色到可叫人死生相托的男子,徒然收住话音,只是从女官的手上接过一张单子,“我怎么和你说起这个了。。。。。。往事不可忆,不说这些了,你看看,这是旧年重阳宴的食单。”
纤细的手指按在薄纸上,皇后的语声温缓:“萧家的男人从来最难伺候,旁的不说,便是吃食上面要忌讳的就不少。就拿东华太子来说,他吃不得苦味的东西,所以茶水也要去了苦味的才好。皇弟久居云州,不知可有什么忌讳?”,
这事若是以前问易雪歌,定然是一问三不知,现在她给萧沉渊做过许多药膳倒是能够说上一二,只是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他倒是能吃苦味的东西,就是他不吃的东西也挺多的。对了,他对玫瑰花和桃花有些过敏,这些花瓣、花蕊、花露做的东西都不能吃,嗯,还有。。。。。。”
皇后垂了垂眼,似乎笑了一声,语声里面带着一种温柔而释然的笑意:“这倒是少见。。。。”她语声一断,轻轻的别过头去,似乎用手巾用力的按了按眼角,随即便含笑道,“不知怎的,好似有沙尘飞进来。”
易雪歌瞧了眼干净无尘的殿内和眼眶微红的皇后,还是毫无疑问的接受了这个解释。
皇后沉默了一会儿,整张脸都浸在阳光里,纤毫毕现的端美。她忽然拉住易雪歌的手,认真恳切的道:“皇弟他吃了许多苦,身子不好,若有什么事,还请你多多体谅、照顾才好。”
那目光温柔中带着沉痛,似乎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如同飞流直下的溪流,只要用力便会在岩石上撞得头破血流,支离片碎。只是一眼,就让人无法拒绝。
易雪歌忍不住就跟着点了头。她想,萧沉渊究竟是什么时候搭上皇后的啊?年龄上面对不上啊。。。。。。
☆、第29章
皇后仿佛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忽而垂了眼,眼睫细细的颤了颤。她握着易雪歌的手紧了一紧,语声却已经平稳并且沉静了:“瞧我,总是操心的命,总有担不完的心。你与皇弟乃是结发夫妻,自然是心心相印、相扶相持,哪里用得着我来说话?”
她抬起眼的时候,唇角微扬,面上已经恰如其分的带上淡淡的自嘲,看上去毫无半点异常。
易雪歌只得跟上去给皇后铺台阶下台:“都说长嫂如母,王爷自幼便身子不好,您也是关心则乱嘛。”她低头笑了笑,触动愁肠,倒也隐隐透了点真心话,“就像是我,人在这里也总是有些担心皇弟那边的事。”
楚帝独宠玉贵妃,偏偏玉贵妃身子娇弱,至今无孕,哪怕访便名医、求告巫女都无济于事。偏偏自司马临以下犯上谋反之后,皇室只剩下易雪歌和楚帝一脉,帝王之血伶仃至此,便是易雪歌都忍不住心生忧虑,为之忧心。
皇后也知道易雪歌的心事,只是一笑便略过了:“且不必再想这些烦心事。船到桥头自然直,离了你我,也没人会过不下去。你我还是消停一日,不必去管那些人。”
易雪歌点了点头。
皇后的笑容轻缓,使人如沐春风,眼中却殊无笑意,只是抬手唤了宫女上前,“去库里取些药材,用我昨夜拟的单子,等会儿让锦王妃一起带回去。”她又温温的安慰起易雪歌,“你们刚刚上京,府上定然还缺许多东西,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易雪歌无法,只得谢恩收下。
“传膳吧。”皇后这才唤了宫人上前摆午膳,然后才侧头和易雪歌说话,“我这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只是许久不见,一起凑合着用一餐吧。”
“娘娘过谦了,御膳房要是听到了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