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贤侄你可终于醒了,再不醒老娘只能把你埋了。”
唐故里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埋在一片黑暗之中。
“我……瞎了?”
“没有,你颈骨断了,我花了三个月才修理好。”苏玉壶不好意思的咳了咳,“就是修复时喝得有点多,一不小心把你脑袋接反了。乖,转个身说话。”
“……”唐故里翻过身,便看到某妖孽笑得和千年老狐狸一样。
一瞅见他的脸,苏玉壶顿时嘴角一僵:“乖,要不你还是转回去吧。”
唐故里:“……”
“那丫头把你的面具撕了,老娘又得重新做。”苏玉壶转身在一张张完整剥落的人皮里翻了起来,“好在云城主够大方送了我不少货,你看这个料儿怎么样?后臀的皮肤多嫩滑,多有弹性!”
唐故里:“……”老天,你还是让我死了吧。
对方手中忙活,嘴里依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对了,贤侄你是把鬼门宗的高尊勾到手了?”
唐故里呛了一口:“这话从何说起?”
“你是他和岳姑娘一起送来的呀,我看那小子还挺紧张你的。”
“什么?!”
这时门口传来珠帘打起的声响,金玉扆屏后转出一道疏冷的身影,眉梢衣角都带着冬日凛冽的寒气。
“挖草!什么鬼?”乍然看到一个脑袋拧到背后还长了张恐怖脸孔的人,河不醉差点吓醉了。
“怎么是你!”唐故里眼中燃着仇恨的怒火,死死的盯着他道,“高尊为何会救我?不怕我杀你吗?”
“你他妈走道都得倒着走,拿什么杀我?”河不醉鼻子里哼出一声,“靠脸吓死老子吗?”
唐故里郁闷了,难不成以后真得靠脸杀人?
河不醉见他一言不发,便干咳了一声道:“其实你可以试试学湖澈丹留胡子,把脸挡上点儿。”
“哪种胡子?”
“只露眼的那种。”
“靠,你个……”
苏玉壶此时已经回到火炉前烤第二只鸭子,听到声音便转过头来:“故里你才刚醒,身体还弱,不要吵架。”
唐故里闭了嘴。
“有什么事儿动手就好。”
唐、河:“……”
河不醉从怀里掏出那封皱皱巴巴的信递过去,唐故里看完后也是惊诧万分:“三叔怎么会怀疑你是他的儿子?唐家怎么可能生出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东西!”
河不醉扭脸问苏玉壶:“现在我揍他哪里不会伤及性命?”
苏玉壶仔细琢磨了一番,道:“头发……”
“……”
唐故里冷声道:“倘若你真是唐连珏,你就是认贼作父,背弃家族成了池月的走狗,还手刃了自己的生父,何等畜生!”
苏玉壶手里的铁叉一抖,烤鸭“啪叽”一声掉进火炉里。
妈的,这小子还是别醒的好。
河不醉闭着眼靠在了墙上,看来唐故里也不知道内情。但愿是唐雁龙搞错了吧,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的。
“小河啊……”炉前的背影似乎凝固在一片陈年旧梦的时光里,苏玉壶缓缓道,“其实你无论样貌还是性情,都极像龙龙年轻的时候。”当然,最像的还是智商。
“什么?!”河不醉与唐故里同时抬起头。
“当年他喜欢上一个魔门女子,为此不惜与唐家决裂,以一眼的代价脱离唐门,与那女人私奔而走。后来他们隐居山中,男耕女织倒也自在,没过多久便生了一个孩子,起名唐连珏。”
河不醉追问道:“然后呢?”
“龙龙说他种地时将孩子放在树上晒太阳,结果一不留神让一只山鹰给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