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收蛊。下个月那些人又该来了,我还差着一只呢……”桑曼见他面色冷峻,便强笑着道,“你可别和那些恶魔作对,不然圣族人就真的灭种了。”
“既是巫族的祖宗又怎会弃你们不顾?再说我还指望着祭司大人给我解蛊呢,帮你解决点小麻烦也是理所应当的。”
“哈哈,口气还是这么大,魔教可不是吹牛皮就能对付的。”桑曼拍着他的肩道,“除非你是魔道老大,否则还是洗洗睡吧。”
“我要真是鬼门宗主呢?”
“哼,你要是那个派来女魔头的老混蛋,我就把所有的家底儿拿出来招待你,让你好好体验千虫万蛊集于一身的快♂感!”桑曼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对了,你到底叫什么?真能吓到我吗?”
“额……”池月僵硬一笑,“我就叫……夏稻尼。”
第74章:醉酒
“噗通!”挂在船舷上的尸体被一脚掀飞,翻滚着坠入黄浊的江水,溅起一朵白色的浪花,转瞬又消失不见。
河不醉举目四望,竖耳聆听了一番动静,直到江风渐起浓雾消散,才转身走进了昏暗的篷舱。
“没事了,你继续撑船吧。”
乌龟一样缩在角落里的渔夫颤巍巍的抬起脸:“大哥,再来一回额可不干咧,银子额不要咧成不?”娘滴,本想捞上死尸摸点儿钱花花,怎知竟捞上来两个瘟神。这一路上也不知招来多少仇家,可怜他的小渔船都成了屠宰场,回回打得血漂舟橹、脑浆四溅……
河不醉冷眼一瞥,对方立即噤声,乖乖低下头,四肢并用的爬了出去。
侧躺在毛毡子上的“大肚卧佛”翻了个身,燕不离打着哈欠揉着睡眼,支起脖子问道:“收拾完了?”
“嗯。”
“炖好了就端过来吧。”
“嗯?”河不醉一脸愕然,“炖什么?”挖草,脑浆子还能安胎吗?!
燕不离揉着肿痛的臀,恨恨道:“当然是那只该死的王八!”
“……”
“说正事吧。”河不醉擦着剑坐下来,“咱们这样顺江东渡行不通,鬼门宗的杀手已经追上来了。后面的拦截会越来越多,敌人在暗我们在明,难保不出意外。”
“可若南下的话更会险阻重重,他们必能猜到我会去南荒找池月。”
“实在不行就往北吧。只是北方无水路,旱道恐多颠簸,不知道你的身体吃不吃得消?”
“这倒无妨。”燕不离摸了摸肚子道,“但北中原也有鬼门宗的势力,一旦暴露行迹,只怕更难脱身。”
“或者干脆出关去,到了塞外就天高任鸟飞了。”河不醉收剑入鞘,“大漠环境虽然苦寒,但我在那边认识些做生意的朋友,起码不会缺衣少食。”
“做生意?十香肉?”
“……”
“呵呵,其实这法子可行。”燕不离笑道,“不过关外路途遥远,怕是赶不及与花花他们汇合了。”
“这个你无须担心,来之前林少侠和我商量过,若我没有按时回去就说明情况有异,他们自会随机应变。”河不醉掀开艄窗上的荻帘,望着茫茫的江面道,“算算日子,他们现在也该到东都了……”
南江东都,人间四月,芳菲漫天。
绿柳拂风,红杏湿雨。城郭内外千树霞粉,屋瓦檐漏万点胭脂,街头巷尾百日飘香。是所谓‘天下杏花看东都,一年春色尽南江。’
东都亦是皇城,有朱雀桥,有乌衣巷,有店肆林立,有广厦万千。还有一条寂静的街衢,和一座快要被人遗忘的府邸。
朱门泪斑,青阶苔染。古宅庭荒,老杏心酸。旧府檐下,故人独立微雨,衣重眉淡。
花无信摩挲着沁了水汽的扇骨,凉意直透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