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道,“你还小。”
她还小,有大好的人生还没开始过。
要是还没进宫前,对小舅舅的话齐奚还会想着去怎么解决,也许还是会放弃他,那个时候,她的嘟嘟哥哥还没有她的家族重要,更没有她的家人重要,只是她已进宫许久了,见了他对她的好,他的脆弱与对她的依赖,一切就都已来不及了。
“小舅舅还没与他说罢?”齐奚这时候挨着他坐得更近了,微笑着轻声问她的小舅舅。
她的宫里是有他的人的,只是小舅舅说要与她说点事,被她打发出去了,她一直很坦然把他的人放到身边,他便也不会暗中再派人来,就是她还得想个事来骗他才成。
谢晋庆闻言不语。
“小舅舅……”齐奚挽了她小舅舅的手。
听她撒娇,谢晋庆苦笑,低头看着外甥女娇艳如花的脸,“还未点破。”
“那就不点破了,”齐奚原本遥想的漫长未来可能要不成行了,此时竟然没有不舍,她轻笑着小声道,“就这样罢。”
让人归人的,命运归命运的,本已就是极好。
至于她的阿娘,她的父亲兄弟会因她无论怎么想,也只能如此了——得到的多的人,注定承担的痛苦要更多些罢。
第309章
外甥女比他想的还要更知天命,谢晋庆沉默着走了。
他怜惜外甥女,却从未想过与长姐提起支字片语。
这厢谢慧齐送走二弟跟谢由更是忙了起来,齐璞将在朝廷七月的委派中去蚊凶,长媳那头也是有众多的事情要学,国公府的事务又全到了她手里。
好在她掌管国公府多年,她当家跟媳妇当家比较不一样,到了她手里,底下人做事就更要细致了,九分的心也得提到二盼,出错的事就要少了,且她行事自有她的方式,按照她的方式来就是,倒也是省事不少。
这年五月,天气就开始热了起来,但京中热闹中透着详和,谢慧齐虽也是忙,但在这样的气息中心中也是分外安稳。
五月中旬,被禁于重牢的韩芸重病将要辞于人世,竟还有使唤得了牢头拼死传话过来,说想见一见她,见一见国公爷。
谢慧齐没答应。
过了两日,谢慧齐听下面的人说韩芸已亡,临走前叫的都是国公爷的名字。
牢头情深义重,韩芸亦如此,谢慧齐没瞒着家中国公爷,也没主动告知,但自有好事之徒想了办法告知了齐君昀。
没几日,牢头被查出耽责之罪,被革职查办。
谢慧齐得知牢头之事也没跟国公爷提起什么,不过她得知跟国公爷提起韩芸之人的是休王的弟子,她弟弟的师弟,当朝吏部侍郎严直,就朝休王递了话过去。
休王那头在当日夜晚给了她回信,没替那位严大人求情,谢慧齐也是舒心了不少。
跟休王打过招呼,谢慧齐就开始办严直了。
说来也是颇为奇怪,身上越是肮脏,毛病越多,心思龌龊的人越爱挑事生非,且毫不畏惧,反倒是自尊自重者因爱惜羽毛凡事皆有分寸,严直那不查则已,一办随便找点事情出来就能让他家鸡犬不宁。
严直不仅与弟媳通奸不算,且染指了家中老父的小妾,和其夫人孀居的小姨子,他那些个事一被捅穿,老父弟弟夫人的便宜他都占了,严家也是鸡飞狗跳不已。
说起来严直与国公爷说些个闲话,不过也是想讨好国公爷,想把孀居的小姨子送给齐国公当妾。
谢慧齐没忍住,还是把严直想送之人就是跟他一个被窝睡过无数次的小姨子这事跟齐君昀说了,活活恶心了齐国公一把。
她丈夫因其父和其叔的荒谬,对这种事有一种坚持了几十年来都没破功的洁癖,素来不能容忍这等事情,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