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房里出来,便听到了巡夜官兵的脚步声,于是躲进了暗影中。
一个小队快步而来,校尉到书房门前叉手说道:“大人,末将方才听到后院有动静,大人安好否?”
郭义答道:“无事,我在看书,兴致所至,不禁脱口吟诵,你退下吧。”
校尉应道:“是。”
二人心里明白,郭义如此作为,是知道他二人并未走远,要向他二人证明,自己光明磊落,不畏宵小。
从侧墙翻了出去,刑真问梅争:“有何打算?”
梅争答道:“我本想让郭义以律法惩办王欢,但是太麻烦了,也很难找到实证,将王欢杀了吧。”
再到王欢的住所,大门口居然挂着祭奠的白灯笼,正堂里设了灵堂,死的正是王欢本人。
两人怕是王欢做戏诈死,绕开人,上了房顶,撬开一片瓦往下观察。
棺材里躺的人的确是王欢,看脸色像是死了。
梅争捏了点瓦上的砂浆,在手里揉成团,朝王欢的脸打下去,正中右眼。
王欢毫无反应,确实是死了。
回到客栈,把情况告诉了宫柯和岳可岚。
宫柯问:“王欢咋死的?”
梅争摇头:“不知道,我们穿着夜行衣,也没办法打听。”
岳可岚满眼不舍地看着刑真,问:“那……事情就算办完了吧?”
刑真点头,也是满眼不舍。
梅争说道:“事情办完了,但我还得去百秀门一趟,我想问问我娘的事。”
三人中,只有宫柯面露悲苦之色,伸手拍了拍梅争。
刑真和岳可岚,虽然心里觉得不合适,但眉眼间却禁不住流露出笑意。
因为他俩还能接着在一起腻歪。
转过天,退了房,四人重上百秀门。
面见凤舞菲,先把王欢的事详细禀报,毕竟是百秀门的势力范围,总要向人家交代一下。
然后,梅争说道:“凤掌门,我想问问我娘小时候的事。”
凤舞菲眼露悲悯之色,说道:“好,玲珑,去叫你关师叔来。”
关锦音,兰雪晴的师父,梅争要叫她太师父,因为梅争不是百秀门弟子,不能叫师祖。
关锦音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风华正茂,实则已是奔五十的人了。
凤舞菲说道:“梅争,这位关锦音,就是你娘的师父。”
梅争跪下,叩头:“拜见太师父。”
“好孩子。”关锦音眼中见泪,将他拉起来,直接抱在怀里。
梅争有些错愕,但这种来自母性的温暖,他还是头一次体会,不禁鼻子发酸,红了眼圈。
关锦音轻抚着他的头,声音有些哽咽:“当年你爹娘遇害,我得到消息后,急忙赶去烈刀门。”
“可惜你是个男孩子,否则我定要将你抱回来抚养。”
“这一晃,十四年了。”
梅争心中五味杂陈,在前世,关锦音曾多次去看望他,但因为心伤爹娘之死,他总是避而不见。
即便见了,也不过是行个礼。
这样的次数多了,关锦音也就不再去看望他了。
“太师父,我不敢来见你,你别怪孩儿。”
关锦音将他抱得更紧:“我明白,好孩子,太师父明白。”
宫柯站在一旁看着,心里发酸。
梅争虽然父母双亡,但爹那边有人,娘这边也有人,比他强太多了。
梅争和关锦音聊了很久。
从关锦音的口中,梅争了解到了许多娘亲的往事。
娘亲是跟着爹娘,从关外逃荒来到越州的。
七岁那年,越州发了大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