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这雨太大了,十步之内估计都看不清。
连忙伸手去开车门,却被顾春晖一把抓住了手腕,“傻瓜,雨这么大,你这样怎么走?”
“要你管!”我随口答道,狠狠地瞪他。
“我不管谁管你?”他终于悠悠一叹,脱下他的外套披到我身上,接着从杂物箱里拿出一把折叠伞,迅速下车绕过车头,撑着伞打开右车门,伸出一只手递给我。
我被他一系列的行动给惊慑住,一时间忘了动作。
顾春晖有些不耐烦,眉头蹙起,口里催促道:“快点。”
我这才愣愣地握住他的手。
刚跨出车子,便被他一股脑地抱入怀中,用双臂紧紧地裹住,火速送入楼道里。
他放开我,伸手拂去我脸上的水珠,紧紧衣链,哑着嗓子低声道:“进去吧。”
我心里涌起一股别样的温暖,不自在地耙了耙头发,道一声再见转身便走。
只是拐弯上楼梯的时候,双脚犹如灌了千斤的沙子一样迈不动脚步。
犹豫了半晌,还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蹑手蹑脚地往回走,躲在墙后悄悄地偷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顾春晖竟然闲庭信步地赤头走在瓢泼大雨中!我被吓得胆裂魂飞,心脏骤然发冷,待回神时人已经冲到他面前给了他一巴掌,“顾春晖你个王八蛋,你不要命了!”
顾春晖猝不及防,抚着脸颊震惊地看着我,“你……”
我被气得半死,看见他全身被淋得像个落汤鸡,心脏就又隐隐作痛,忙不迭将他的衣服兜头套回他身上,狠戾道:“你不要命了!刚出院又想再住回去是吧?你个混蛋,想愧疚死我也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你TM是头猪啊……”
他刚出院,伤口还没好完全,要是被雨淋成感冒发烧,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喋喋不休地骂着,眼泪就这么没预警地夺眶而出,混在冰冷的雨水里顺着两颊留下来,犹觉得火烫。
“晨晨!”他突然动情地喊我,雨水的冲刷和路灯的背投让我看不清他的脸,颤颤的尾音却使我浑身发抖。
我虽愤怒但理智尚存,拽着他的衣角就往楼道里拉,然怎么拉也拉不动。
“你……”我怒不可遏,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把甩开他的衣角怒吼道:“你去死吧!”
他翻转手掌,一把拉住我,“我还没把你追回来呢,怎么舍得死!”
手心里一阵刺骨的凉,唇上却骤然一热,有什么柔软的物体强制地压迫下来。
我震怵地睁大眼睛,眼帘已经被一片巨大的阴影阻挡住,夹杂着雨水流入眼睛的刺痛,本能地闭上眼睛,心里惊愕不已,“顾春晖!”
殊不知我的开口恰好给了他趁势而入的机会,他飞速将舌头伸入我口腔里,一顿死命的乱搅,连牙齿的缝隙也不放过。
灵活的柔软碰触到我的上颚,周身泛起一股鸡皮疙瘩,甩都甩不掉。我惊怒交加,差点对他拳头打脚踢,他的伤又让我本能地畏手畏脚不敢轻举妄动,推又推他不开,唯有呜呜地乱叫:“滚开!要亲回家去亲!”
他倏地放开我,黑暗中眼睛似乎亮了又亮,急急将我往楼道里拉,一鼓作气冲向三楼。
跌撞中我很郁闷地想起一个问题——顾春晖怎么会那么清楚地知道我住哪里?而且还不带发问的,直接将我拉到了这里?
这儿本是我给莘澜租的暂时落脚的地方。当时给她租个两居室的是因为她从小就娇生惯养,我怕狭小的地方她住不惯。没想到后来歪打正着,正好碰上我和顾春晖从医院里愤怒出走,于是我就厚着脸皮也搬了进去,反正另一间房空着也是空着。
莘澜起先很不赞同我的做法,她说:“床头打架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