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得晃眼的刀……我打了个寒颤,缩了下脖子。
“烨儿……我不是这个意思。”吞了下口水,很没底气地细声细语。
一只大手袭来,抓紧我的再牢牢地圈在他的身后,不让我离开,我越使力他却越发箍紧。和这个人对抗是不智的,索性趴他胸口乖乖数绵羊静观其变。
果然,那杏黄色的箭袖托起我腮……墨色瞳仁深沉夜,澄明如星:“这些年里,多次曾经想过,如果你在我身边应该是什么模样。”
听他口中轻叹,难道不满?只见此刻他眼中闪烁着戏谑微芒:“却是没有想到,某个人回是回来了,但是我怎么觉得象是少了个姑姑却多了个女儿……”
“一张脸看得久了换一张脸给你看,不好么?免得你视觉疲劳,又去看上别的……哼,全公公说了如今宫里你得大小‘老婆’加起来已经快四十!比十年前多一倍还不只……”我的悲愤有如滔滔江水川留不息。
“我很知足。”他定定看着我。他眼里已不见丁点儿戏谑,换上我熟悉的坚定和深情,温温的,沉沉的……
“那是以前,现在你回来了,够了。”
怎么听不懂什么意思……瞥向他问道。
“你不需要去面对她们任何一个,交给我就好……而这次,我们将永不分离!”他说得坚定而又决绝,我似懂非懂。有的人说话天生就带有一种魔幻般的煽动力,让你不知不觉地去信服他,不计前因,不计后果。
“美人赠我锦绣缎;何以报之青玉案。茉儿,你还记得青玉案么?”他突然转移话题。
青玉案?哦,撤三藩前我捐出我的整个“无忧堂”那次么?
“茉儿你说等我有得闲时我们去塞外或者江南,去看那汹涌的江、碧绿的竹、起伏的山……”
啊……当年为了不让他伤心的随口一说,他却都记得。环抱着他腰静静听他诉说……
“那也是烨儿的梦。你走后我一直记得要为你圆梦,三藩大局已定的二十一年,我在西山那边环湖修了个大园子,现在已经工程近半。以前想过梦里告诉你烨儿欠你的‘青玉案’会还给你,可是现在不用了,过几天我就带你去看那园子已经初有规模,等竣工我们就住那里,那里冬有你爱的梅、夏有满湖的荷……”
他眼睛兴奋得澄亮,滔滔不绝神采飞扬地说着,就象是个得了宝贝急着献宝的孩子……见他如孩童般的雀跃,听着听着我却抑不住眼里的一阵阵湿意。
康熙二十一年那是他刚刚平定了三藩,大局初定的时候,他还记得……他什么都记得……
“姑姑……茉茉……怎么了,怎么哭了?”
忽见我泪光,他急急用手为我拭去,手掌的粗砺触觉却让我倍觉温暖。
拉下他手,我摇着头边哭边笑:“我是心疼银子啊,修园子得花多少钱,你要是把钱都换成宝贝我放在‘无忧堂’该多好!我心疼得哭啊!”
我伏在他胸膛半真半假、口是心非地埋怨,哭是真哭,哭得肝肠寸断;心疼是真疼,疼他当年的苦,我却没有在一旁与他分担……
执过他的大手,用手指在他掌心一遍遍地写着:“烨儿,傻子、傻、傻、傻……”
被叫做傻子的人只是乖乖的坐着任身边这个小女人在他手心上一遍遍划着……眉目间溢出满满宠溺。
男人如茶,这男人如我爱的一种茶。茗品间,初入口的苦涩下去,会升起一丝若有似无的淡淡甜甜,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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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胪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古人认为人生极乐盖不过如此。
为什么把“金榜题名”排字四大喜事之末,估计是因为这个荣耀离普通人来说还太遥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