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扬州刺史刘繇。而今刘繇早已覆于孙策之手。且败得极其凄惨。倘若太史慈真的投于刘繇帐下,那他不是已殉主而亡,就是转投孙策麾下。无论是何种结果都比不上现如今统领河朔来得风光。
蔡吉当然知晓因自己的介入,太史慈的整个人生轨迹发生了重大转变。按原有历史进程,这会儿的太史慈本该被孙权委任到东吴南部,统领海昏、建昌六县,督诸将共拒刘表从子刘磐。虽然不清楚太史慈还会不会在四十一岁时去逝。但没有太史慈当年的支持就不会有蔡吉现在的成就。所以蔡吉并没有以太史慈的恩人自居,而是端起酒盏向太史慈敬道,"无论如何,没有子义就没有今日之孤。这盏水酒,孤先干为敬。"
眼见蔡吉粉颈一仰,将水酒一饮而尽,太史慈的眼中有了温暖的笑意。胸襟宽广,重情重义。既有女儿之细腻,又有男儿之爽朗,这便是他太史慈现在的主上,与曹操、孙策、刘备等群雄争夺天下的主上。
任凭外界毁誉参半,仅此一盏酒,慈无悔矣——心头一热的太史慈也跟着饮干了盏中水酒。
一杯水酒下肚。感觉气氛融洽许多的蔡吉,旋即搁下酒盏,郑重地问道,"此番衣带诏在中原闹得沸沸扬扬,不知子义对此有何看法?"
太史慈见蔡吉问起衣带诏,不由托着酒盏沉吟了片刻,斟酌道,"慈以为衣带诏并非伪诏。然曹孟德、刘景升二人皆心怀不轨,主上以尊王攘夷为由,远离此等不义之战,亦无可厚非。"
蔡吉从太史慈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妥协的味道。显然太史慈对曹操的所作作为十分不满,但也接受了蔡吉尊王攘夷的口号以及暂不介入曹刘大战的决断。可这一次的纷争,却不是不参与曹刘大战就能置身事外的。
正当蔡吉低头沉思之际,太史慈突然搁下酒盏说道,"主上,慈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蔡吉回过神颔首道,"子义请问,孤知无不言。"
"主上真不打算救天子于水火?"太史慈抬起头沉声问道。关于这个问题,太史慈早在官渡之战后便想向蔡吉问个究竟。但是那时众人正忙着接收冀、幽二州,追击袁氏残部,太史慈一直没找着机会亲口问蔡吉。此刻蔡吉既然亲口提到了衣带诏,太史慈自然也就少了几分顾及,直接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蔡吉似乎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但见她提起酒壶为自己和太史慈各斟了盏水酒反问道,"子义以为孤救出天子后,该如何安置天子?"
"当迎天子入龙口。"太史慈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带七尺之剑。以升天子之阶,是太史慈一直以来的夙愿。在他看来既然曹操已失圣眷,那就该另选贤能来辅佐天子中兴汉室。至于太史慈心目中的贤能,当然是非蔡吉莫属。
然而蔡吉听罢太史慈所言,却收起了酒壶,冲其苦笑道,"那孤岂不成女中曹孟德?"
太史慈本想反驳,主上哪会像曹孟德那般视天子如无物。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太史慈这会儿也隐约意识到,如果蔡吉真像他进言的那般迎天子入龙口,最后结果多半也是将天子束之高阁,至多也就是在态度上比曹操更恭敬一些罢了。
当然还有另一种选择。那就是让蔡吉解除与曹丕的婚约,转而同天子共结连理。但天子早已立后,蔡吉要想坐上正宫之位,就必须先废去伏后。废后之事事关重大。伏后之父亲伏完为大司徒伏湛七世孙,袭爵“不其侯”,官拜辅国将军。其母更是桓帝长女阳安长公主。伏后不仅出身尊贵,其本人更是言观贞淑,媚兹良哲。蔡吉若强行废后,其恶果恐怕不下此番曹操杀董妃母子。太史慈对蔡吉素来敬佩有加。当然不会愿意自家主上背负如此恶名。所以入宫为后之事,他都不曾考虑过。
蔡吉眼见身旁的太史慈默不作声,便心知他已意识到了"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