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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承受着堂上女子狐疑的目光岿然不动。因为他知道这种时候再多的解释也抵不过坦然的态度。说白了这事蔡吉要信他也就信了。要是蔡吉不信他,他林飞也无可奈何。于是双方就这么默不作声地对持了半晌。
片刻之后,蔡吉的神情终于缓和了下来,就见她素手一挥道,“此事稍后再议,当务之急先解锦西之围。”
“喏。”林飞长舒了一口气。跟着便起身指着议事堂上的地图向蔡吉介绍道,“主上请看,锦西现下驻有守军八千余人,战马三千余匹。另有火炮三尊,城内粮草可供给守城兵马一年有余。”
耳听林飞熟络地介绍完锦西城内的情况,在场的文武官僚一个个神情都放松了起来。由于这两年来齐军在河北捷报频传,齐营上下俨然已经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自信。在众人看来八千齐军加三尊火炮完全能抵御任何来犯之敌,更毋庸说锦西城内还存有足够的粮草供应守军。
这不,林飞的话音刚落,身为幽州治中的田畴就已迫不及待地向蔡吉进言道,“锦西兵强马壮当不惧来犯之敌,主上大可借此良机围歼公孙部。”
田畴的进言博得了在场众多文武的一致认同。就连赵云都跟着主动向蔡吉请战道,“主上,云愿率先锋营与锦西守军夹击公孙部。”
蔡吉扫了一眼底下跃跃欲试的文武百官,并没有立即做出决断。她当然也相信锦西守军能守住锦西城,只是公孙度遇刺一事终究像根芒刺扎在她心间令她难以释怀。显然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任何突发事件都不会凭空冒出,公孙度遇刺一事也不会只是一个简单的误会,其背后必定会有其存在的深意。
且就在蔡吉为公孙度遇刺一事深感纠结之时。忽听门外有人通报道,“启禀主上,辽东属国遣使求见。”
“辽东属国?蹋顿此时遣使来此有何意图?”蔡吉蹙眉呢喃道。
“定是为锦西一事而来。”田畴一脸兴奋地一拍大腿道。现年三十四岁的田畴同幽州多数文士一样对公孙度一家并无好感。这一来是因为公孙度出身贫寒,二来也与公孙度平日里为人太过孤傲有关。总之幽州可是有不少人一心巴望着公孙度栽跟头。
蔡吉又何尝不知田畴等人心中所想,虽说她本人对历史上的公孙度还是有些好感的,可对方既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门来挑事,那可就怪不得她蔡安贞不客气了。于是蔡吉当即点头答应道。“宣其觐见。”
不多时侍从便领着两个身着胡服的男子走进了议事堂。就见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操着熟练的汉语向蔡吉躬身行礼道,“小人勒桑见过齐侯。”
“免礼。”蔡吉下巴一抬傲然问道,“汝等求见所为何事?”
勒桑侧过身指着身后捧着木匣的胡使媚声回答道,“回齐侯,小人奉吾主之命特向齐侯奉上礼品。”
“礼品?”蔡吉朝堂下的侍从使了个眼色。后者旋即上前从胡使手中接过木匣并当着在场众人的面打开了匣子。随着匣子的盖子被揭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冲天而出,紧接着偌大个议事堂上更是爆发出了一阵唏嘘之声。原来胡使献上的木匣之中装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一枚人头。一枚已经开始腐烂的人头。
饶是蔡吉这些年见惯了死尸,可这会儿面对乌桓人奉上的人头,她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道,“此为礼品?”
“回齐侯,此人自称郭图,欲挑拨吾主与齐侯反目。”胡使勒桑指着人头解释道。
“郭图!此人是郭图?”蔡吉先是微微一愣,跟着便朝捧着首级的侍从招了招手,让其将首级拿给她看。诚然蔡吉之前曾与郭图有过数面之缘,可人在死后五官多少都会有些变形,更毋庸说是在惊恐的状态下被砍下脑袋那表情更是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