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笑。
沈虎禅叱道:“出剑吧!”
李商一淡淡地道:“你已了我一剑。”
沈虎禅握刀的手青筋像怒树一般贲突:“你的见就是你的剑?”
李商一傲然道:“我看见你、你便了剑。”
沈虎禅厉声笑道:“谁是我?”
李商一叱道:“你就是你!”
沈虎禅狂笑道:“我本楚狂人,狂歌笑孔丘。谁是我?我是谁?”
他的眉心发赤,他的刀带檀香味,像一道彩虹,直划向李商一:“谁都是我!我不是谁!”
李商一没有闪,没有躲。
突然间,那嵌在竹内的红剑,就像有一条无形的线牵动看,飞射而出,直钉沈虎禅,这刹间,沈虎禅眼前的大敌变成两个:
——一是李商一?
——一是红剑!
第十一章红剑之剑
那一抹红,像美人吐的一口飞血。
快、而凄艳。
并且带看一阵清响,绝美如一梦。
沈虎禅大喝一声,终于拔刀。
拔刀、出刀。
出刀、收刀。
刀还是刀。
刀仍在鞘中。
他拔了刀,但人人都看不见他的刀。
再见时刀仍是在木鞘里的刀。
不过在刹那的永恒里,“叮”的一声星火四溅。
剑刀相击。
红剑嗖地飞回李商一手里,就像一只温驯的蜻蜒。
李商一手里执着剑,他的脸忽然红了。
剑色的烈红,似乎有点淡褪。
沈虎禅仍持看刀,盯看李商一。
他和李商一的视线犹似在空中互震起一串刀花剑火。
沈虎禅执刀的右手,自袖口到腕沿,流下了一抹血痕,就像一条红色的小蛇,正在探索着蜿蜒而下。
沈虎禅受伤了。
交手只不过一招。
沈虎禅已负伤。
李商一马上发动了攻势。
他一口气攻出了五十剑,每一剑之力,如庙堂巨柱,而每一剑运使之巧,如丝织锦锈。
他的剑势时而伤怀,时而逼回,到了后来,全交织成一片惘然,像一场繁华终成幻灭,这些剑之梦影,只是为之招魂,为之太息。
沈虎禅人在剑网之中。
剑影如花瓣。
艳得自是伤情,红得莫辨人意。
沈虎禅的冲天豪气,仿似被这软韧的剑意绞成碎片。
这就是李商一和他的剑。
红剑之剑。
将军听得眉飞色舞:“好剑法!”
燕赵脱口道:“万人敌有李商一,难怪可以强盛一至于斯!”
将军道:“那恐怕就是‘锦瑟’剑法了罢?可惜悭缘亲观!”
燕赵吟道:“难怪有人说李商一是李商隐的后裔,只不过前者写成诗,后者化成剑而已。”
“究竟由你来大谈考据。”王龙溪粗声粗气的对燕赵说:“还是由他们来说下去?”
“锦瑟剑固然厉害,但沈虎禅也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刀!”这次燕赵既没有反言相讥,也没有生气,“说下去,战果如何了?”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锦瑟五十剑”固然厉害,但沈虎禅以步步为营,执中西用之刀,一一应付∶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李商一的剑法诗意,破不了这个自给自足、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