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許煢煢的心思全在那張車票上,壓根沒意識到他提出的要求有多麼離譜。
「我和余馥相比,你一定更在乎我,更信賴我,對嗎?」紀寒燈俯身靠近許煢煢,雙眸熠熠生輝。
許煢煢愣愣地點頭。
紀寒燈笑得明媚至極:「所以,余馥能跟你一起做的事,為什麼我不可以呢,姐?」
許煢煢腦中一團糨糊,一時沒想好怎麼反駁。當她平復下心情後,紀寒燈早已躺在她身旁,與她蓋上了同一塊毯子。
她側頭打量著紀寒燈的睡顏,這是他成為她弟弟的第十三年,從一開始的排斥戒備、無奈妥協,到漸生牽絆、形影不離,再到父母離世後的相依相偎、不分彼此,在漫長的歲月里,她早已把他看作生命中最重要的家人。
可現在,這個人忽然變得陌生無比。
劉月母子死於昨天凌晨,而紀寒燈昨天上午之前都待在寇木鎮。
她要如何相信這只是一個巧合?
許煢煢伸手撫上紀寒燈的臉,冰涼的指尖仍在發著抖,她多想同往常一樣,擰著眉厲聲質問他,卻又懼怕聽到那個令她毛骨悚然的答案。
她什麼都不敢問。
紀寒燈緩緩睜開眼,低聲問:「怎麼了?」
許煢煢輕輕搖頭。
紀寒燈靠了過去,將她箍進懷裡,嗓音有些沉:「身上怎麼這麼涼?很冷嗎?」
許煢煢還是搖頭。
紀寒燈貼緊許煢煢,掌心輕柔地撫過她的肩膀、後背、腰間,將自己身上的熱源傳遞給她,修長的雙臂箍住她,彼此之間緊密得沒有一絲縫隙。
靜謐的老屋裡,只有兩人低低的呼吸聲。
每呼吸一下,許煢煢起伏的胸脯都會與紀寒燈貼得更緊,薄薄的衣物起不到任何隔離作用,仿佛連他心臟的震顫都能清晰感受到。
「姐。」
紀寒燈溫熱的唇近在咫尺,沙啞的聲音里似乎帶著濃烈的渴求。
他在試圖向她渴求什麼。
最近許煢煢長了點肉,身上每一處都是軟的。紀寒燈融化在這片柔軟里,喉嚨乾澀無比。
呼吸漸漸化為難耐的低喘。
見許煢煢沒有說話,紀寒燈輕捏了下她腰間的軟肉,鼻息貼向她的頸窩,啞聲重複:「姐。」
想讓她理理他,想讓她回應他。
「幹什麼?」
許煢煢終於出聲,等他的下一句。
空氣又安靜下來。
紀寒燈並沒有說出下一句,似乎他自己也不知道下一句應該是什麼,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渴望什麼,乞求什麼。
最終,他合上眼,雙手環住她的腰,腦袋漸漸下移,枕在了她胸口,像個依偎在大人懷裡的孩子。
帶著熱度的呼吸透過衣服落在她胸脯上。
若在平時,許煢煢會立刻反應過來這樣的姿勢太過越界和不妥,可此刻她滿腦子只有劉月母子之死,對於紀寒燈的觸碰,她體會不到一絲親昵,只覺得陌生,淒涼,無望。
她甚至在想,他會不會只是在偽裝而已?或許他知道她看見了那張車票,所以故意在今晚這麼親近她,試圖干擾她的思緒,誘導她打消懷疑?
紀寒燈。這個正緊緊擁抱著她的紀寒燈,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她從來沒有跟他提過劉月母子,還以為他根本不清楚、也不在乎他們的存在。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難不成,殺掉劉月母子,就是他幫她完成的心愿?
許煢煢為自己產生如此病態的念頭感到脊背發涼,更可怕的是,紀寒燈說不定真是這麼想的。
當年在麥當勞,她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