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哭笑不得:“好。”
花玲珑得了首肯,便开始动作了。他的手法极精细的样子——
先将调和成糊状的铅粉均匀地涂抹在两颊上,将鹅黄细细地铺开在额头上。眉是远山黛,石墨映在眼睑上,趁得青芜无瑕的眼神愈发清亮……
待得最后一步完成以后,青芜制止了花玲珑要将铜镜翻过来的动作,而是将妆奁底部的那个暗格打开,露出了里面那枚莲花簪子:“花花,帮我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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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往事翻腾
花玲珑边将那枚簪子拿在手里细细把玩,边啧啧称赞着。
银制的簪身,莲花的图纹,白玉雕作的莲花簪头,灵动喜人的蕊丝。
“芜儿,你这簪子是在哪买的?”花玲珑早已帮青芜挽了发,预备将簪子插入青芜的三千青丝。
“这是……”青芜低了头,无限娇羞,正准备说,房间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你怎么还待在芜儿房里?”林夜阑霸道地进门后,看到站在青芜身后的花玲珑,顺手将门关上了。
看到花玲珑手里的动作,林夜阑窝火:“你在做什么?”
花玲珑挑衅地晃了晃手中的簪子:“当然是帮芜儿簪发啊。”
“簪发?”林夜阑的脸黑了,一把夺过花玲珑手中的簪子:“为芜儿绾发这件事,有,也只能有我这一个男的能做。”
林夜阑将“男的”二字咬得极重,花玲珑听出了个中味道:“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只不过说某个人不像个男的罢了。”林夜阑绕过花玲珑,走到青芜身后,将簪子在她的发际插好了。
“你!”花玲珑用食指指着林夜阑,气得说话都颤抖了,随即态度翻天覆地地大转:“不和你计较。”
“咦,你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林夜阑惊疑。
花玲珑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装作没听到。
这边不理林夜阑,那边一手抓着铜镜,一手扶着青芜肩头卖关子:“芜儿,想不想看你如今的模样?”
其实花玲珑自己心里更焦急,青芜的眼睛大而灵动,可惜一直被厚厚的额发遮着,如今他将那些碎发都挽起来了,看起来应该不错。
“好。”青芜好奇,她还未上过妆,以前在相府里做些粗鄙的活计,没有必要,且一定会被人笑,后来到了隐香,遇了南迦,再过一年又遇了世殊,愈发疲懒沮丧。
“那我翻镜咯。”花玲珑将铜镜翻过来。
“你们做什么啊,神神秘秘的。”林夜阑也下意识地向铜镜中看去——
一张深埋在记忆中的容颜突然自脑海中浮现出来,林夜阑将头撇在一边,突然觉得有些无法直视眼前那双与记忆重叠在一起的眸子。
池墨香。这个名字在林夜阑舌尖辗转半晌,还是被他吞回去了。
因为他明白,这个名字一旦说出去了,伤己亦伤人。
铜镜的镜面黄澄澄的,并不光滑,看起来却有种朦胧与别致。
面前的少女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脸上嵌着双极大极黑的眼睛,俏鼻高耸,最妙的是唇上那一点红,在铅粉上了底色的唇上显得艳丽,又为少女苍白的脸上增添了一抹血色。
青芜的眼本是大而圆的杏仁眼,偏偏花玲珑将她的眼角吊了起来,越发与记忆中那个人的眼睛相似。
便是这样一双眼,使得那些前朝的噩梦一层层地从记忆中浮现出来,勾起了林夜阑心中最黑暗的部分。
奔逃,血,火。
长着青芜的脸的池墨香替他挨了致命的一刀,在他面前倒了下去。
林夜阑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