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
皇帝提起宁楚,语气中不自觉便带着一股骄傲之意;连带着将那独一无二的,用了几十年的自称都给改成了平易近人的普通代词。
也许是他做了这几十年的孤家寡人,觉得用那代表身份的词已经用到厌倦了;才会下意识的在这时候摒弃掉。
他说得兴奋,对这个细微的改变似乎仿若未觉;而东方语目光闪闪地听着,眼底虽有讶异之色闪过;不过很快就被她灼灼光芒掩了下去。
确实,宁楚各种优秀;实在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说得完的。
她也不否认;嫁给宁楚,确实是一件令无数女人尖叫到梦寐以求的事。
如果她在遇到墨白之前,遇到了那个风华潋滟温润儒雅的温和少年;如果,她没有同墨白一齐经历了那许许多多;她或许会喜欢上宁楚,甚至会爱上宁楚。
但这些如果,已经是过去的历史;无论是谁,纵手握再大的权力也无法推翻历史,扭转过去;所以这些假设是绝对不可能成立的;也所以,她与宁楚只会是好朋友;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她一颗心,一腔情;已经毫无保留地交给了那个人;无论那个人是远去或消亡;无论那个人是健康存活还是病弱残喘;她所给予的、付出的;都不会随着他肉体的转变而改变。
付出了,便再也收不回。
所以,宁楚再优秀;她与他之间,亦只能是两条平行线;无论延伸多远,亦永无相交点。
只不过,她这番话,这些心思,她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所以,她听得很认真的模样;目光还是闪亮闪亮,十分欣赏的样子;但她却没有点头赞成;甚至没有出声附和皇帝半个字。
皇帝看她含笑的模样,心下正暗自得意;以为她也跟这世上大多数女人一样;爱慕虚荣,爱慕权力。
他隐隐扯了扯嘴角,一笑,试探道:“你也一定是这样觉得的,对吧?”
少女懒洋洋笑了笑,漫不经心道:“你说得不错;我确实也觉得宁楚是世间少有的优秀男子,我更相信很多人做梦挤破头都想嫁给他。”
她说完这句,便又将那绛色樱唇紧紧闭上。
还有一句压在她冷嗤的目光下,幽幽荡在她心间。
可这些人当中,并不包括我东方语。
皇帝沉沉盯着她,似乎能从她那微撇的嘴角猜出她那句含而不说的话。
他也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仍旧那么冷冷沉沉地盯着她,又缓缓道:“你这些天都为我看诊;想必你应该十分清楚,我这副残破的身体,顶多拖不过年后;也就是说,你若是同意嫁给宁楚,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待宁楚正式登基后,你就可以做蛟玥的皇后,坐上那个令天下女子都妒忌的位子。”
荣光万丈的皇后宝座?
东方语怔了怔,皇帝还真是努力啊。
努力到居然不惜用各种好来诱惑她;努力到像推销陈年旧货一样来推销宁楚。
可宁楚,那个天下间少有的潋滟少年;什么时候沦落到如此滞销的地步,需要让这个老头如此努力去卖了?
更何况,她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发光的金元宝;宁澈这个贪财的老头,为什么如此努力想将她拴在蛟玥皇宫里?
皇帝见她仍然沉吟不语,似乎丝毫没有被自己打动的样子;他那努力挤出的笑纹慢慢耷拉了下来,眼神渐渐浮了森冷。
“你知不知道,我曾经想过要杀掉你。”
东方语微微笑着,目光晶亮晶亮,比那黑暗中的明烛还要亮上几分。
她目光闪闪地看着皇帝,也不急燥,一边在皇帝面前毫无规矩地剔着指甲,一边懒洋洋道:“哦,那你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不杀了呢?非但不杀,还希望我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