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醫生確實不是很老實,他說話的時候,白松頻頻皺眉。
白松皺眉很明顯,就是給醫生看的,醫生他自己一胡說,白松就皺眉。
看白松皺眉,醫生自己也有些心驚膽戰。
這個醫生真不是一般人,撒謊渾然天成,沒有任何微表情和微動作,很顯然撒謊已經成了下意識的行為。可是,他還是小看了白松,白松在這裡一個多月了,本身也掌握大量的情報,有一些還是醫生也不知道的,不僅如此,白松邏輯分析能力非常強,醫生說的話符不符合醫生的利益,他一下子就能聽出來。
很簡單,醫生早已經編好了瞎話,但是瞎話永遠是不符合邏輯的,尤其是白松也知道一些情報的前提下。
白松皺眉,醫生有些慌亂,但沒有表現出來。他抿嘴的頻率開始逐漸變高。
人的五官,眼睛自然是心靈的窗戶,而嘴巴是動作最多的器官,醫生被白松的樣子搞得有些心神不寧,臉部動作逐漸明顯。
「其實我很納悶,你是懷疑我們會幫你告密,還是怕連累到你?」白松打斷了醫生的話。
「你能告訴我,你問這個事幹嘛嗎?你們在這邊要搞大動作嗎?」醫生問道。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想了解這個呢,我們今天的談話,你拿去賣錢嗎?」白松饒有興趣地看著醫生。
醫生想說話,白松伸手打斷了醫生:「你要明白一件事,一旦有人知道你和警察見面私聊了,你再去和別人說任何事,都不一定能獲得信任。你在這裡這麼多年,應該明白一件事,建立信任可能需要十年,信任坍塌只需要一秒。」
醫生看著白松,然後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發現白松說的是對的。
他這個地方,如果有人知道有警察進來聊了半天再走了,他可就麻煩了。不僅如此,哪怕他知道了白松的秘密又如何?敢去和別人說嗎?
別人問他「你從哪裡得知的」,他壓根不敢回復。他畢竟不是本地人,還想賺錢回去花,信任太難了,到今天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你們快點走吧,這裡不歡迎你們。」醫生開始逐客,他發現這倆人在這裡時間久了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正如你們所說,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見過你們,所以我也不會後期揭發你們。」
「但你會當場揭發我們,我一走你就會打電話,而且能保證讓我們回不去是吧。」白松說的很淡定,似乎這個事絲毫不關係生死,就是個小事情。
「不可能!」醫生拉高了聲調,說完看了看周圍,也感覺到自己狀態不對:「我發誓,我絕對不會這麼做。」
「嗯」,白松指了指醫生這裡供奉的二爺:「這樣,你對著關老爺起誓,你說我們如果走了,你絕對不會陷害我們,如果違反誓言,不得好死。」
「我」,醫生看了眼關二爺,沉默了。
他不敢。
或者說,即便他敢,他在沉默那一瞬間,就已經證明他在說謊了。
人在這種情況下,需要一個反應時間和心理建設的時間。如果他是真心話,則不需要心理建設的時間,如果他想撒謊,就得反應幾秒鐘,而這幾秒鐘就能說明一切。
幾秒鐘後,他再發誓也沒意義,誰也不會信。
舉個例子,現在是2018年,你問一個姑娘多大歲數,她說28歲,你反問,是90年的嗎?她說是。然後你再問,哦哦哦,那你是屬羊的吧。
這個時候,如果姑娘不需要反應,說道:「不對,我屬馬」,那她大概率沒說謊,如果她考慮自己的屬相需要反應幾秒鐘,就肯定是把自己年齡說小了。
當然,也有的已經把撒謊的內容記得很死,也能瞬間反應過來。
而白松今天和醫生說的這個,醫生就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