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勿来找。”
关房门时,我隐隐瞧见了一道雪衣亮影闪出了清兰园的园门。
我蹙了眉,想起昨晚夜览说过的话,心知此人该是晨郡。只是天色这么早,他行迹匆匆地要去哪里?
我心念一动,随即快步出了清兰园跟在他身后。
晋穆身边的人,多了解一个总没坏处。
在军中时,我也学过细作跟踪敌军的几十种法子。若是跟踪一般的人,那自是不在话下。只是如今我脚上有伤,行动难免被拖滞;更何况他是与夜览齐名的人,甚至名字还位于夜览之上,那该是有着让人无孔可入的精明和谨慎。
我不敢大意,一路遥遥跟在他身后,使尽了各种法子,终于在他没有起疑的状况下远远地目睹了他飘身走入了一家门前悬彩灯,姹紫嫣红的帏帐乱飞拽的不凡高阁。
我移步上前,好奇地抬头瞧了瞧阁上匾额。看清阁名的刹那,我想我脸上该失了所有的生气,面如死灰才对。
笔道妩媚,朱红的点漆似胭脂渲染。
初阳明晃晃地照出三个字:玉仪楼。
“公子!”滴滴娇声冷不防呼起,随即有桃色的衣裳由楼里袅娜晃出。
我浑身一震,赶紧扭了头,满头大汗地拖着被我一大早到现在已整得十分可怜的伤脚快速离开。
“呦!看着长得挺俊俏,却原来是个瘸子!大清早的害本姑娘苦苦从楼里追出来!”
声音再不娇滴,泼辣得近乎凶狠。
我卷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慢慢放下心来。
晨郡,原来竟是个好色之徒?
我抿了唇,摇摇头,自言自语笑道:“不对,他不是那种人。”
有无颜这块珠玉在前,我倒是能分清何种男人才是真风流。
晨郡来这里,该是为了什么事……
笑容一凝,心头悄悄地盘旋上一个念头,那也正是昨日我站在聚宝阁外忽然想到的。
这玉仪楼里,一定有古怪。
心里想到这点,我忍不住又回眸看了看,却一眼瞧见了那二楼临窗的白衣人影。虽隔得远,却依稀可见他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他早知道我跟在他身后了,想必是故意领着我兜圈子呢。
醒悟到这点,我不由得有些泄气,觉得十分对不住自己的伤脚,更对不住二哥在军营里耳提面命的教导。
跟踪失败。
坐在路边的摊子吃了些点心,看见街上的人慢慢地多起来,我本要起身回客栈时,却突地改变了心意,转去相反方向的聚宝阁。
聚宝阁里,一如既往地冷清。
这种气派而又金贵的地方,总是寻常百姓敬而远之的对象。
费力爬到二楼,刚歇下气,身旁便有人呼道:“公子,您又来了。可是还来买皮裘?不过前日你看中的那两件,在你突然离开后,和你一起的那位侠士后来回来时给买走了。”
昨日接待我的小厮笑嘻嘻迎上来,语气十分熟络。
我轻声一咳嗽,努力掩去脸上的不自在,低声问道:“他……是不是拿了两颗夜明珠换的?我要取回,不知道可不可以?”
小厮闻言细细瞧了我一眼,眸中精光一闪,笑道:“取回自是可以的,不过本店有规矩,凡是以物换物的,若要取回原来的物,须得再买一件不低于它价值的物品。”
我皱了眉,冷道:“你们还真会做生意。既兼了典当的门道,还做得比人家更绝!”
小厮低下头去,耸了耸肩,轻声:“公子千万别这么说,奴惶恐。这是掌柜的定下的规矩,奴只能听命。”
我叹了口气,心中也明白他不过就是一仆从的,自然也有他的委屈和无奈,于是也不再与他纠缠,转眸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