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启齿的挣扎。他摇摇头,道:“容为师再想想,想好了便与你说。”
我皱眉,不解:“又与我有关?”无颜那边安稳娶了明姬,南梁暂时安定,天下四国最近也没什么过激的交锋争斗,再说我的毒也有了解药,还有何忧?
东方莫喝着茶,眸光下落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的小腹。待我有所察觉时,他却一瞥眼睛移开视线,言词轻松:“这里是师父在凤翔城外的居所,安全隐蔽,你先住着。师父会加紧制解药,待解了你的毒后,是留下还是随穆小子去晋国,抑或回齐,你自己看着办,师父不强求。”
我想了想,点头。
东方莫放下茶杯摆摆手:“我去药庐,你若闷了可来帮我整理药材和典籍。晚膳有药童给你做,待会送来。”
我仍是点头,言道:“多谢师父收留。”
东方莫做势拧拧我的耳朵,瞪眼:“这么客气?我是你师父!”
我一笑无奈。
东方莫的药居处在山明水秀的幽谷间。七八间不大的竹居建在半山腰上,药居周围种有成片翠竹,居后有潺潺清泉,妩媚青山。跳过清泉往远走几步便是一处沟壑,前有垂练瀑布,下有急流湍湍。
夕阳西山,落霞犹带暑意,山间却清幽声凉。
我站在高处扣指长长吹了一哨,远方的深林中有苍鹰闻讯飞来,流影一般的速度,而后倏然停下,静静地歇在我抬起的胳膊上,黄绿的跗蹠紧紧拽住我的衣袖,善意地用尖尖的嘴角啄了啄我的衣裳。
“乖魅儿,你可是也想他了?”我用手轻轻抚摸着苍鹰亮黑的尾翼。它抬了赭色的眼眸淡淡瞥我一眼,低低鸣叫两声。
我一笑,抬手将刚在房里写就的丝帛系在它的腿上,轻声道:“亏你一路能跟来也着实不易。你帮我把这信带到金城交给爰姑。千万不要让别人发现我的行踪哦。你的影儿也不行,可知道?”
魅儿委屈着无力点头。
我微微一笑,拍拍它头顶银白泛金的绒羽:“不伤心,熬过这些日子我们就又在一起了。”
魅儿轻轻抖了两下灰褐羽缨,叫了几声,随着我手指轻轻一晃便展翅飞去了高远的苍穹间。
我看着那黑影渐渐消失在空中后,方低低叹了一声,扭头准备回药居。
脚刚抬又落下,我凝眸看着站在丘下抱臂仰头望着我的黑衣男子,一时失神。在余晖下湛着金丝光泽的黑袍寡绝沉静,衬得他的身影愈发修长冷漠。俊美英挺的面庞上蒙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怒气,颚下微有青色的胡渣,神色略显疲惫倦怠之累。双眸亮若粲星,盯着我时却似宝剑锐利的锋芒,仿佛要看入我眼中一路刺入心底的狠绝残忍。
“你……你怎地又回来了?”我颤声,此刻再看到他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晋穆微微勾唇,纵身一跃跳上丘顶,逼近我面前,垂眸别有深意地盯着我,却不说话。
那眼神凉得彻底,伤得彻底,隐隐约约的还带着一丝悔意和恨意,一抹说不出的玩味和厌恶,看得我几乎无所遁形,只能故作镇定地回视他,嘴角本淡淡笑着,而后笑意越来越僵硬,直至我再也笑不出来,他方冷冷一笑止住了沉默:“你好啊。”
我闻言一愣。
他抬手抓住我的手臂,紧紧地不放,直掐得我骨头都痛了,他才沉声道:“他如此待你,你还不放心给他通风报信。我以为你离开金城是彻底明悟了,原不知你是存了这般心思,故意来夏探听情报告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