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垂着眸子,将手中布条递过,“你要的白布。”
荣烈却不接过,只勾唇轻轻带笑,一双琉璃琥珀眼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半垂着首的女子,心中颇觉得意。
这女人大约没想到自己会将那布条取下吧,此刻神情倒显出些正常女子的羞涩忸怩了。
不过这女人的这一头发丝,黑亮如绸,顺滑如丝,还真真是惹人心动……嗯,身量不算高,可看着似乎还有些娉婷之态……
他哪里想到,明思是怕他认出,故而才不同他对视,让他看清。
“不敢看我?”他低低一笑,语声低沉而微。
明思垂首翻了个白眼不让他看见,语声淡淡而轻,“早看光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荣烈霎时一噎!
原来竟是他想多了!这女人的语声语意哪里有半分羞涩?
明思却想早些打发他,将他白布朝他怀中一塞,“慢走,不送!”言毕,便转身关门。
荣烈来不及反应之下,一把捉住她的手,明思倏地一惊,忘了初衷,一怔之下,抬首便是怒容,“你做什么?”
一双湛亮如星辰的秋水双瞳瞬间撞入眼帘——只见两排黑亮纤长的羽睫下,只见星光汇聚一般的幽黑乌亮,恍若雪山之巅的天湖一般静谧安然。却在深邃中带着通透,在那最亮的幽深处的两点星光更是惊亮得不可思议。
这样一双眸子措不及防地映入眼中,荣烈不觉一怔,甚至忘了去注意其他。
这个女人竟然有这样的一双眼!
明思哪里知道他的怔忪是为何,抬首之后又迅速垂下,暗自磨了磨牙,低声,“放开!”
这妖孽握住的正是前日被他捏伤的手腕,她的皮肤极易淤青,前日他用力不小,这两日都还隐隐作痛。
目光在那手腕处一落,荣烈一愣,依稀记起上回自己也是捏了她的这只手。垂了垂眸后,他松开了手。明思揉着手腕,低哼一声,便转身。
“反正你也要下山寻我,不如如今就跟了我去。”荣烈忽地出声。
明思身形一顿,转首过来,“我是来采药的,如今药被你用了。我还得重新找找——”微微一顿,轻垂眸子,唇角弯起淡淡,“放心,只要你不赖账,无论有无所求,一年内,我都会将东西还给你的。”
说完,不待荣烈回应,那房门便合拢了。
荣烈微微一愣,眸光闪了闪,看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转身大步走回柴房。
不多时,他又再走出,身上却多了几条鼓鼓囊囊处,甚至还用一条绷带将左手吊在胸前。
一眼触及三人讶然呆愣的目光,他抬了抬眉梢,冷冷甩了记眼刀过去,“看什么看,还不走?”
遂抬步,步伐却稍显不便之态。
沙鲁和卓都二人对望了一眼,赶紧跟上。
布罗却若有所思地望了那紧闭的后门一眼才提步,转身之际,心底却稍有疑虑。
不知为何,这两个女子,总给他一种莫名的感觉。这个叫“四儿”的女子分明是数日前,他们见过的那个吵架女子。
可今晚得见,感觉却全然不同。
而那个有些瘸腿的姑娘,他更有一种莫名熟悉感。
在哪儿见过呢?
布罗蹙起眉头,边走边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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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余日后,荣烈回到大京。
下山之后,他就将此行情形飞鸽传书回去。元帝也迅速传信回复,让他回京养伤,余事不必再管。
回到大京,他漱洗换装之后便入宫觐见。
此际,原来的大汉皇宫已经物是人非,换了新主人。
多处宫殿也在整修粉刷,还有一些地方则是按照西胡的习惯在重新修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