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那个路牌?”
原来三人走过来的时候,半道有块木制的路牌,上面写着“前进路”三个字,以前郊外没有这条土路,只是一条杂草丛生的荒芜小道,头几年有城里的学生学工学农参加义务劳动,修整了这么一条土道,按当时的习惯起个名叫“前进路”,意指“向着胜利前进”,最是寻常不过,木质路牌本身也是临时做的简易之物,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然而三个人遇到那条秃尾巴野狗的时候,发现野狗从身边走过之后就没影了,罗大舌头还捡了块石头抛过去,那野狗要是躲到了什么地方,一受惊也就跑出来了,可石头扔出去毫无动静,路上也空空如也,只有三十米开外的道旁,孤零零戳着块简易路牌。
随后司马灰等人又往前走,走了大约二十几分钟,脚下一直没停,直到在对面遇上了一个过路的农民,这个人走过去之后也突然不见了,而往身后仔细一看,二十几分钟前看到的简易路牌,居然仍与司马灰等人所站的位置离着三十来米,难道在路上走了半天,却始终都是原地踏步?
高思扬还尽量往好的方面去想,她说:“也许是这条路上有好几块路牌,咱们只顾着说话,没留意路旁的情况。”
司马灰摇头道:“不太可能,途中所见之物,怎么会逃得过我这双招子?一路走过来,就只见过那一块木制路牌而已。”
高思扬脸上变色,三个人一直在路上不停地走,从身边经过的农民和秃尾巴野狗凭空消失了,在不同地点回过头,却看到了同一块路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大舌头说:“这事可太他娘的邪乎了,咱许不是让这条路上的孤魂野鬼给迷住了?要不然咱回去瞧瞧那路牌有什么古怪?”
司马灰觉得似乎有看不见的东西跟在身后,一切情况不明,贸然走回头路太危险了。他略一思索,先将带在身边的毛巾放在路上,压了块石头作为标记,白色的毛巾还在路上,而那块标着“前进路”的简易路牌,则仍离着三十来米远的样子。
三个人暗自诧异,路牌与毛巾的距离明显缩短了,似乎是远处的路在接近过来,也就是立着路牌的的那块土地,在跟着司马灰等人向前移动,这又怎么可能呢?当下硬着头皮又向前走了两步,骇然发现留在路上作为标记的毛巾不知去向,而木制的路牌,却还在三十米开外。
司马灰等人相顾失色,也许说放置路牌的那块土地在向前移动并不准确,应该是三个人和路牌之间的土地在消失。可以这样形容,三个人身后出现了一个无影无形的东西,经过的路面都被这个东西吃掉了,这东西就处在司马灰等人和木牌当中的三十米内,从他们身边经过的秃尾巴野狗和农民,还有留下当标记的毛巾,甚至是走过的道路,都被这个东西无声无息地吃掉了。
难以置信的怪事就发生在眼皮子底下,司马灰等人皆是心跳加剧,这到底会是个何等可怕的东西?为什么会跟在三个人身后移动?消失在路上的秃尾巴野狗和农民被它吞掉之后,都到哪儿去了?
罗大舌头说:“有什么东西是无影无形看不见的?那不就只有鬼了,咱不是撞煞就是遇鬼了,还有可能是路上怨魂在抓替身,总之哪样都得不了好……”
司马灰也不免怀疑是中了什么鬼狐精怪的障眼法?记得当年在黑屋螺蛳坟憋宝的经历,当时曾听赵老憋讲过,夜里走路怕见鬼,不过见怪不怪,其怪自败,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吼两嗓子添几分胆气,一走一闯也就过去了。
可黑屋螺蛳坟附近出现的鬼城,只是大群萤火虫在旷野间飘动,根本也不是什么鬼怪作祟,此刻遇上的却可以说是闻所未闻,噩梦中都不曾出现过如此怪异的情形。他本能地感到身后的东西,并非只是如影随形般跟着移动,而是在不断接近自己,但速度异常缓慢,心里也不免有些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