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了一跳,满腔怒气都抛到了爪哇国,柔声道:“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了你么?”
楚璇竟似没听到他说话一样的,挣扎着要从他怀抱里出来,韩遥见他神情不大对头,责问温璧道:“你究竟带他去了什么地方看了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温璧嗫嚅着说,“他只是在这桥上看这些石画,看着看着就嚷着说头痛,自己就哭了起来。”
韩遥勃然变色道:“你是疯了么,带他来看这些东西!”
他抱起了楚璇就要走,小东西犹争着要去看后面几幅石刻,韩遥知道蹊跷,哪里还肯让他去看,楚璇只匆忙中看到了最后一句:“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归去无人管。
何阗回去后心情抑郁,他向来对美人不上心,偶尔碰到罕见的绝色也不过是单纯地欣赏,以为终己一生,都不会动情。但自从见到了那如妖似仙的绝代佳人,却是一直有所思,今日再一见,方知名花有主,不知为何便难受起来。他知道这石画传说中是仙人留下的,内中大有玄妙,自己也去看过多次,却委实悟不出什么东西。那少女身上实在没有一丝一毫不是完美,皮肤上连毛孔都没有,头发仔细看去是极深的黛绿色,完全不似凡人之美,她看了那石画显得极痛苦,想来定是明白了什么,摘星楼楼主韩遥又那般惶恐掩饰,不让她再看下去,其中一定隐藏着惊人的秘密 。
怀楚璇才一回神仙居就发起病来,上吐下泄又是头疼又是心痛,整个折腾得楼中上下没一个人安得了身。他病中心情最是不好,比从前更挑剔了十二分,稍有不如意便会大发脾气,韩遥是由得他去,只盼他早日好起来,却免不了有那一帮人恨在心,对他生出无数罅隙来。
楚璇这病来得奇怪,所幸去得也快,不过三四日却好了起来。
何阗这日又来拜访,楚璇正坐在床上,韩遥亲自端了银耳雪莲粥来一点点地喂他,他看着窗外的桃林,道:“这花怎么还不开,莫非要到我死了才开么。”
韩遥知他病中心情恶劣,出言没有一点忌惮,亲着他眉心道:“你怎么会死呢 ,尽说些傻话。桃花不过一两天便开了,你急什么急呢?”
楚璇恼怒道:“我偏要它现在便开!”
何阗笑道:“这又是孩子气的话了,花开花落都是有时候的,由春神管着,怎么可能因你一个人而改变?”
楚璇冷笑道:“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么?哼哼哼,春神又算什么,他再不让花开以后也不要混下去了。”
何阗闻言皱了皱眉,心想此人出言也未免太狂妄了些,他想着想着往窗外望了一眼,却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刹那之间,枝头桃花已经开遍,一派嫣红浅粉,烂漫无限!
这百里桃花,竟只为了他一句话,顷刻尽数盛放!
韩遥虽然惊诧,却已见过他的神妙,与皇家铁血卫交战之时摘星楼上下被困火中,几乎丧命,楚璇一哭,便有冰雹降下,熄了传说中不灭的魔火。刹那花开与凡人来说是不可思议,想来他是神仙降世,诸多异昭也不足为奇,因此也并不特别好奇。
何阗一惊却非同小可,想起楚璇刚刚说过的话,言下甚有把东君也不放在眼里之意,而他才说完话花就开了,绝非巧合,难道冥冥之中,真有鬼神之事?
那既是如此,一言能令东君奉命催花之人,又将是何等身份?
什么人,能命令传说中至高无上的神仙擅改自然,违悖天意?
他素性清高,从不近女色,一是眼界委实太高,二也是存了长生修道之念,此时见了这等景象,心中如何能不计较!
楚璇抿嘴一笑,那笑容里犹似带了几分嘲讽和轻蔑,又像是悲怜和叹惋,有着三分邪气,四分风流,剩下的却全是茫然与无奈。
“花都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