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待在爷身边,已是茗云最大的福气了。”少年眸如秋水。
他本身就生得极为美丽,加之有种说不出的妩媚融在骨子里,便是鲜妍娇俏的少女,也要逊上三分。
爷终于睁开眼睛,对他的风姿视若无睹,放下珠子,端起茶盏吹口气:“可知这茶,香在何处?”
茗云一愣:“香么,香在……”
“香在虚无飘渺间。”
爷抬起他的下巴,将他仔细打量一番:“也算是个难得的尤物,可惜——”
“爷!”他突然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爷!您要茗云做什么都行,可千万别不要茗云啊!若嫌茗云服侍得不够好,茗云可以努力学的!茗云保证——”
“来人。”
立时走进来两名强壮的家丁。
他挥挥手,家丁们会意,架起地上的美少年,拖了就往外走。
“不要——”茗云蛮力一上,硬是挣脱,扑过来抱住他的腿,泪流满面:“爷,我求您——”
他一脚将他踢开,神色漠然。
两名家丁不敢再拖延,上来使劲将茗云按住,若说刚才还有些犹豫要不要下重手的话,现在就真是毫不怜香惜玉了。
茗云瞬间放弃了挣扎,死死看着爷,之后放声大笑:“我知道,你看上他了对不对!那个贱人!我早知——”
身子被门槛挫了一下,家丁们不管,反正这人是失宠了,他好歹也受宠了两年,已经惊人的创纪录。本来还以为这次爷总算对人起了丝怜爱之心——如今看来,府中又快要有新少爷了罢。
“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声音渐竭,慢慢的,远去了。
院中宁静得,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大哥,你这是干嘛?”
安逝从墓场回来,路过秦王府大门,正好门一开,世民走出来,后面跟着两名侍从,各抱了一个鎏金香炉。
世民朝她招手:“我给房先生送对香炉去。你也去看看吧。”
“远不远?”
“就在王府东墙外,几步就到了。”
“那好。”她上前与他并排走:“你这主子不错嘛,挺关心属下生活起居的。”
世民微笑:“房先生的老母喜爱烧香,我上次见他家后庭的香炉已经长满了绿绣,想是早年从临淄带过来的,太旧了,正好府中有,就给他们送过去。”
边说边到了房宅门口。
房玄龄听到动静走了出来,见到世民,知其来意,又是感谢又是客气一番。
进到客堂。
“绣儿,秦王来了,快沏好茶上来!”房玄龄朝内厅叫道。
随他叫唤,一名妇人低头走出来,徐徐向世民行一礼:“臣妾见过秦王殿下。”
“免礼免礼。”世民坐下摆手。
卢绣儿抬起头,似是笑了笑,转身去沏茶。
安逝却在她抬头时一愣,妇人的一只眼睛竟然是瞎的!而且好像是用什么利器戳进去又翻转过,眼珠已无,息肉外翻。
可以看出是多年前的伤口,真不敢想象当时是怎样一副惨状。
虽然探听别人隐私不对,但她还是忍不住往世民那边靠了靠:“房夫人的眼睛——怎么会那样?”
“房夫人刺目示贞的故事,你没听过?”
她摇头。
“我长话短说。当年房先生得了场大病,自以为不久于人世,便将夫人叫到床前,劝她在他死后改嫁。岂知夫人性烈,当场拿了剪子将自己左目剜下,以示忠贞不二,也许苍天有眼,房先生后来病就好了。”停一下:“所以啊,房先生对夫人又敬又爱,未曾娶过一房小妾。”
安逝马上对卢绣儿起了尊敬。这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