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锭五十两紋银光亮耀目。
五十箱,每箱纹银一千两。纹银.也称一银,是官铸的通用银两;但用来缴税,同样要加收火耗折损。
打开了后库门,十二个人一阵忙碌,将五十箱银子快速搬上船。不久,盐仓重归沉寂。 巡街的更夫,敲出五更初的更声。
码头上,仍有役夫在忙碌,有些船正在焚香敬神准备启航。 黎明前的阵黑光临,五更三点。
远处,隐隐传来寺庙的晨钟声,打破黎明的沉寂。
云沉,风黑。
十六名挑夫打捞的人,大摇大摆到仓门外。一个挑夫上前,抓住门环敲三、三、三,八声三节暗号。
里面的人取下沉重的门杠拉开沉重的仓门。
“请进。”启门的人说,闪在一旁。
灯光明亮,四周共点了八只灯笼。
帐房外,张天齐与尹萧萧带了三位同伴迎客。
“请核对信物。”张天齐取出半根本签和半张文书放在柜上,“诸位真准时。”
十六名挑夫全进来了,不住向四周察看。
为首的挑夫从怀中取出另一半木签,和另一半张文书,双方合并十分契合。
“东西呢?”挑夫问。
张天齐收了信物,指指壁根下堆积的五十包盐。
”那就是.在下这就点交,你们数数看数量是否相符。“他紧跟在为首的挑夫身右,“在下验收的,就这五十袋,这是你们的。” 有十个挑夫不假思索地上前,毫不迟疑地推動盐包。
一袋盐是一首六十斤,真需要壮实的汉子才奈何得了,通常由两个人抬起,放在一个人的背肩上背着走。
“且慢!”为首的挑夫阻止同伴背盐袋,鹰目中有疑云。
“不对,在下所获的指示,虽每袋的重量约六七十斤,这些……”
”给多还不满意?”张天齐失望地,“在下所奉的指示,就是这五十袋,要不要悉从尊便。”
对方既然不知道所盛的内容,也就表示与五万两银子无关,至少也是不明内情,像那位点交的译字所属员一样,根本不知道点交是银子.所以张天齐深感失望,对方安排策画得十分周密,是犯罪的专家。 假使对方真把盐搬走,他更失望呢!一直就在人丛最后面的一位挑夫,突然撑众而出,伸手拍拍盐袋。
“是盐。”这位挑夫狠盯着张夫齐说。
“也许是盐。”张天齐指指四周如山的盐袋推。“除非那些袋里盛的不是盐。”
“贵上真要你移交这五十袋盐?”
“我可没说是盐。”张天齐泰然地说,“反正我不知道盛的是什么,只知奉命把这些物品。至于里面到底是些什么,我不知道。”
“混蛋!”挑夫大骂。 “什么?你骂人……”
“你给我听清了,好好招来,到底是谁在玩弄愉龙转风的老把戏。”挑夫一把揪住张天齐的領口厉声说。“守备多怿参领亲口转达的承诺。亲友的领赏信物,清清楚楚说明是五万两银子,你这袋中是银子吗?”
“哎呀!你……放手小…”张天齐尖叫,“不关我……我的事……”
“混蛋,守备府本身没有钱,当然指定扬州府库垫发,府库自然也投有这许多银子,所以由盐运运司代筹,先由盐税款中抽量,责令十大盐号提前缴交.日后再补扣。所以需要五六十天时限才能办妥。”
“这也是咱们等在此地交付的缘故。你这混蛋赶快说,毛病出在何处?府库?盐运司?各盐号?说!”
“毛病出在我身上。”张天齐说,“原来你知道内情,像这种牵涉到五万两银于的大事,岂能派一些完全不知情的人来搬取,官司你打定了……”
噗噗两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