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这事儿应不得!”刘氏说起李厚伯家打的如意算盘心头就有气,“到时候你阿嬷死,丧事倒是你大伯操办了,收的礼钱什么的也是在你大伯手里头捏着,能分给我们?棺材倒是让我们造,算来算去就你爹吃亏。”
想想还是气不过,“还不是看你爹实诚好欺负,事事都要踩你爹一头!”
李欣淡淡笑笑,道:“娘不如跟大伯说,这棺材咱家的确是抽不出人手来弄,砍棵金丝楠树倒不费啥功夫,打造棺材这事儿,不如还是让大伯家来做吧,好歹大伯家有四个堂兄弟呢,人多做事儿也快着些。”
刘氏眼睛一亮,“对啊!咋不能拿他们家人多堵他这个口?”说着欣喜地朝李欣道:“还是欣儿聪明!”
李欣低垂了头笑,一边小声道:“可不是我的主意,本来就是这个道理。”
“是,是这个道理!”
刘氏笑呵呵地,手上动作越发快了,几下子将面盆里的面团子下了锅,又去拌猪食,吩咐张氏看着点儿锅里头。
张氏挨着江氏坐下,听见外面院子里山子稚嫩的问声和关文的回答声,对李欣笑道:“妹夫看上去挺骇人的,倒是挺有耐心,山子那么烦人问这问那,他还能耐得住性子跟他周旋。”
“对啊,那日姐夫来迎亲,我见着他还很是吓了一跳。”江氏也道:“不过现在看熟了,倒也不觉得他有多吓人了,连山子都不怕他了。”
“他面冷心热,相处久了就知道了。”
李欣拿锅铲推了推锅底,怕面团子黏住了,又对江氏道:“柴放少一些,火候太大了怕煮散了。”
女眷在这边忙着晚上的饭食,说说笑笑很是融洽,男人那边的气氛却相对较为凝重。
李厚仲把李大郎李二郎叫了过来,跟两个儿子商量应下他大哥说的打棺材的事儿。李大郎一听就皱了眉头。
“爹,这马上就打谷子了,你要答应了大伯家说的事儿,我和二弟哪儿抽得出时间来啊?”
“就是说啊爹,他们人多不会自己打棺材啊?我们没承阿嬷多少恩惠,犯不着为她一副棺材还累死累活的。”
李二郎丢了挖菜的小锄头,叉着腰粗声粗气地说道。李厚仲瞪他一眼,“那是你阿嬷,是你爹我的老娘!她的要求爹怎么能推掉?你别搞得你爹我被人说是不孝!”
李二郎气鼓着眼,冷笑一声,“好啊,你应了就是,你应了你自己去砍树自己打棺材去,别拉我和大哥跟你一起受罪!”
“你!”
李厚仲被李二郎这么一激,情绪顿时激动起来,手颤巍巍地指着李二郎,“你就这么跟你爹我说话的?是不是以后等我老了你也要这么对我?”
“爹!这话说得严重了!”
李大郎把李二郎拉在自己身后,给眼眶子通红的李二郎使了个眼色,待他平静些了才开口道:“爹,娘说过家里有啥事儿要大家伙一起商量,你才答应了,难不成又要反悔?”
李厚仲顿时说不出话来,看了眼缩在关文身后的山子,又瞅瞅一直没出声的关文,却是问关文道:“姑爷咋说?”
关文怎好在这件事儿上出主意?但老丈人问到自己头上了又不能装没听见,想了想还是道:“我觉得……这事儿还是跟岳母商量商量比较好,岳父要是自己就这么应了,少不得要落埋怨。”
李大郎立马附和道:“爹你听,连阿文都这么说。”
李二郎偏过头去,眼帘子微微搭着,显示着他的不满。
李厚仲叹了声,默默坐下去继续忙活手上的活儿。山子听不懂大人之间在争论什么,但见爷爷不生气了,便又跑了出来拉着他爹的短衫衣角子:“爹爹,姑姑给我吃小点心。”
“嗯,吃去吧。”
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