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了,与你父皇相识也是一个意外,他年轻时曾征战吴国,错将我蒙古部落当做吴国残党。举兵来袭时,你外祖父已经年迈的拿不起刀枪了,是我亲自带着五万子民去抵御他们的侵略。蒙古那时候算上所有人口不过六万人,从老到少,除去拿不动刀的老人和幼子,皆上了战场,我们那时候是抱着决一死战的心态去保护我们的家园的。”说到这里,高娴妃低笑了一声。
她收起笑容,站起来继续说道:“呵,你父皇那时亲征,见到是我一个女子为帅,身后跟着大批的老弱病残,手里拿的皆是大刀锄头,有的连木棍和剪刀都拿上了,他当着我们五万人,竟然放肆大笑了起来,说是这样的场面他着实下不去手,那日便允了我们一个诺言,永不犯我蒙古部落,只是他也提出一个要求。”
刘衍插嘴道:“让母妃嫁给父皇?”
高娴妃点了点头,漆黑的瞳孔忽然一紧,抓住刘衍的手臂,郑重道:“其实我们蒙古远远不止这六万人,当年蒙古国破,拓跋思量成祖将一百万兵力分成三分,分别交于三个儿子,其中一个便是你外祖父的父亲拓跋旬,叮嘱他们有朝一日定要收复失地。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散了,另外的人也不知去处,只有你外祖父始终在征战,想要凭借这点兵力收回失地,重复蒙古,可直到他年迈死去,都没有收回半座城池,以部落的名义在草原漂泊过完了后半生。”
抓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缓缓松开了,刘衍见母妃脸上是抹不去的凄楚,试探着问道:“母妃是盼儿臣有朝一日助蒙古收复失地吗?”
“收不回了,这南宋大半江山从前都是蒙古的,蒙古当年正是被晋国和吴国联手推翻瓜分的。”高娴妃极轻地叹息了一声。
刘衍这回算是彻底明白她的意思了,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道:”母妃可是要儿臣好好守住太子一位,将来登上皇位,守住这南宋,等于重复了蒙古?”
“如此这样,你外祖父们才能在地底下安息,只是母妃不放心。”高娴妃忽然伸手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碧玺,小心地塞到刘衍手中,神色半是期望半是担忧道:“你成祖当年私下将碧玺传给了你外祖父,若是有朝一日,兄弟齐心重夺疆土必拥你外祖父为王。母妃现如今将它交到你手上,你定要好好收藏,若他日你不受宠处境危险,亦或是当年你那些走散的外祖父举兵来犯,有此碧玺,他们自会听命与你。”
刘衍今日算是彻底懵了,先是父皇趁自己病重将自己拉上了太子之位,再是楚沉夏表明了追随之意,就连一向处身事外的母亲也……
他并未做好从父皇手里接过这江山的打算,身边的人却一个比一个心急,倒显得他……
视线在碧玺上一闪而过,仔细放到袖口,才抬头道:“母妃放心,暂且容我好好想想,我……”
“你还要想什么?子顺,难道这天子之位你是半分野心也没有吗?你父皇十七岁便有勇气带兵征战他国,母妃也算是个巾帼女子,怎么你就没有这份心思呢?”高娴妃打断他的话,语气颇有责怪之意,与从前大相径庭。
刘衍又是一怔,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有是有的,只是儿臣愚钝,心里明白不能胜任天子之位。”
“子顺!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愚钝?从古至今,有的是贤臣辅佐,你怕什么?这能是借口吗?我看你近日都开始说起胡话来了,你好好想想,想不清楚就不要来见我了!”高娴妃的怒意翻腾而出,对着他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见母妃生气,挥挥衣袖就要走,唤了两声母妃,到底不敢追过去。
父子同心,皇帝早朝时也是颇受困扰,一些大臣连日来奏书,说是皇后之位不可空缺,当立太子生母高娴妃为本朝皇后。
皇帝始终是不愿意的,自从皇后死了以后,大臣们也是像如今这般,常常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