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图再睡会儿,却被史非花一把掀了被子:“还睡!你都睡了两天两夜了!”
“啥?”她惊讶道,“怎回事?有这么久吗?”
史非花伸了手指戳她脑袋,“我看你是睡糊涂了吧!那天给陆一逢那小子背来的时候,你这家伙全身烫得像是煮熟的虾子!找了大夫给你一瞧,说是伤口感染,引发了炎症。”
“伤口?”她皱了皱眉,疑惑道。
“瞧你糊涂的,自个儿伤了都不知道?”史非花伸手指向她左边的半截胳膊,“你这没神经的!这么大伤也不在乎,随意包扎包扎,连换药都不知道。一拖就拖了二十来天,没烧死你算你万幸!”
“哎呀呀,”她笑道,“真是不厚道的恶掌门。好歹在你手下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难道你就这么希望我死?”
史非花斜了她一眼,轻轻一笑,“你是死是活跟我是没多大关系啦。不过你家那位陆兄,可就难说了。”
“耶?他怎了?”
“那天听大夫这么一说,我倒是没什么,反正是你小子自找的,脑瓜子少根弦儿,怨不得别人……”
“喂喂!”江逐浪出言打断对方,“谁要听你说这些废话了?说重点!陆兄怎么说?”
史非花咧嘴一笑,笑得甚是八卦,“那家伙什么话也没说,不过将拳头握得那叫一个死紧。看他死瞪着你的模样,估计若不是你睡着了,他定要扑上去掐你脖子好好修理你一顿咧!”
“哈,什么‘修理’,”她轻笑,“那叫‘怒其不幸、恨其不争’,这种感觉就叫做‘心疼’,你懂不懂?”
史非花白了她一眼,“得!就你会说。有本事这话儿你当面跟他说去。一天到晚跟着他鬼混,偏没个胆子说上句‘这位小哥,咱俩成家立业吧’,只是‘陆兄’长‘陆兄’短的——你说得不累,我听得还累呢!耳朵都要生茧子了!”
江逐浪啐了一声:“你当我是你啊?厚脸皮。”
“呦,”史非花斜她,“你就以为你脸皮薄吗?”
“那还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回了对方一个白眼,“想当年我一淳朴少年,若不是上了你这条贼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般无皮无血。”
“好说,”史非花佯装拱手,“那也得要你底子好,天生有厚颜无耻的潜质才行哪。”
“……”被对方这一句说得哑了口,江逐浪也懒得计较,只道笑道:“他呢?回烟尘居了?”
史非花“啪”地从怀中摇出一柄黑骨白扇来,冷笑道:“大牢里呆着呢。”
“啥?大牢?”江逐浪惊声道。
史非花伸手挠了挠耳朵:“瞎嚷嚷什么?耳朵都给你吵聋了!”
江逐浪掀被下床,急道:“究竟怎么回事?你又做了什么好事?你若再设计他,小心我跟你没玩!”
史非花摊了摊手,“此事与我无关。那天他背你来仙侠庄,不久之后,不知是谁传出了消息,一群多管闲事的家伙都奔了过来,非说陆一逢和屈三娘关系非常,因此故意偏袒那女魔头,要将他治罪。”
“你就干看着不管?”江逐浪气急败坏。
“我哪有那个工夫?当时你烧得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大夫都说你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了。我料理你这些破事儿还来不及,哪有这个闲心思去管陆一逢?”
“滚!你明知道他若有事,我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惜,”江逐浪瞪眼,“若你有心,能保不住他?!”
史非花摇了摇扇子,轻描淡写,“你是我门人,他可不是。他又不是你丈夫,跟我仙侠门无关,我凭什么要去帮他?当时来了四十来个没事找事儿的,我嫌他们闹腾,就让他们去庄外山里打去了。”
“你!”江逐浪恨声道,“那他现在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