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箩头都没抬,走得近了,有很细微的啜泣声。苏然做医生的敏感,一步跨了过去,一把拽着田箩的胳膊,扶了起来:“姐!哪儿不舒服么?”
满脸还没有干掉的眼泪。吓得苏然手忙脚乱的:“姐,姐,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我给你看看,不,我送你上医院……”
田箩见着了苏然,一个劲地摇头。
苏然更慌了:“那,你哭啥呀。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教训他,我帮你教训他。姐,你别哭了,真别哭了。什么天大的事,轮得着你这样呀。”上下的摸了口袋,掏出皱巴巴的手绢给递了上来,双手并用地给她擦眼泪。
苏然小时候就这样,一见着她难过就慌神,然后就拽手绢给她擦眼泪。
突然有了熟人在身边安慰,心底里那一片的酸又泛了,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觉得眼泪又上来了。
苏然彻底无奈了,手脚并用的把田箩给整上了他的车。幸好是乱停乱放,就在大门口杵着,把田箩弄上副驾驶座,关好了车门,再绕到店里帮她把包和手机都拿了,才开的车离开。
田箩家就在不远处,开车转个弯就能到,苏然边开车边故意讲话逗着田箩:“姐,有一年春节你跟我凑着尤殿去泰国旅游,你记得不?尤殿逗你,让大象拿鼻子把你卷起来玩,那大象本来看着好好的挺靠得住,结果卷你到了一半就甩开了,你摔下来那姿势,可把我笑坏了。心想田箩姐还哪来的修养呀~!结果你也没哭,爬起来含着泪还安慰那只大象的饲养员,让他别在意呢。”
“还有还有,那次去云南丽江,下雨,把尤殿身上的衣服给淋了,你包里恰巧又没带他的防寒服,结果找了个粉红色的雨衣勉强给他套上了,才走了几步,就有男人来找他搭讪来着。你记不记得那男人怎么说的?他一手拽着尤殿的小雨衣,一边红着脸问,小姐,能不能为你撑伞?哈哈哈哈,可把我乐的呀。尤殿就那脸蛋长得好,多遭人疼啊。”
车子刚拐进田箩家小区,“还有呢……”苏然说得起劲,突然顿了顿,一脚刹车,把车给停住了。田箩同时也看到了楼下停着的那部白色越野款LEXUS。
莫小白。
田箩盯着那部熟悉的车许久,一直没有说话。
苏然也跟着沉默了半天,才转了车头,调头往小区外头开:“姐,算了,别勉强自己。不想见,就改天再见吧。”说着抽了两张车上放着的纸巾,递给田箩:“何况,你这样子,被他看见了又得生事。”
田箩接过来,自己再拽了好几张,彻底地把脸都擦干净了,才说:“苏然,送我去酒店吧。”
苏然瞪了她一眼:“胡说!你这样子,怎么能自己住酒店?存心让人担心么你。去我家!”
田箩没有说话,知道这时候跟苏然坚持是没有用的。苏然看她不哭了,也没再烦她,一路沉默着,回了家。苏然住的跟尤殿是同一个精品小区,只是没他那边楼层气派,苏然等田箩洗了澡,换了他的大睡衣坐在沙发上,才给递过来一杯热牛奶:“喝了吧,淡的。可以帮助放松神经,加强睡眠。”
田箩乖乖的端着牛奶,有些烫,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抿。手机也被苏然拿回来了,放在茶几上,哔哔的响了两声提示音。打开来,好几条未接来电和一封未读短信,电话大多是苏然之前打的,还有一条是莫小白。短信很详细:箩箩,我明天还有事,旅行不能一同前往,你先到森林别墅等我,莫小白。”
田箩看了半晌,没有回。重新把手机放回了桌面上。
苏然就坐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观察了她老半天,终于还是憋不住:“田箩姐,那太子又跟你闹别扭了吧?”
田箩继续喝着牛奶。
苏然哼了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就他欺负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