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攥着的盖头,重新盖在她头上。
她的视线再次被一片艳红遮挡,手上却传来坚定而温暖的感觉。
他紧紧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上宣家的台阶,跨过高高的门槛,一直来到宣家张灯结彩,燃着喜烛的正堂。
他一直没有放开过她的手。
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硬硬的茧子给人安心的感觉。
烟雨看不到高堂之上脸黑如墨的宣文秉,更看不到神色复杂的宣夫人。
宣绍脸上则挂着淡淡的微笑,是他想要的结果就行了,旁的,都可以视而不见。
宾客们都跟进了宣家大院。
百姓们见无热闹可看,都渐渐散去。
唯有三三两两好事者,还围在街角,对着停在门口的另一顶花轿,指指点点。
福全娘已经满头是汗,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要不,咱们还抬回去吧?”福全娘跟轿夫商量道。
轿子里不断传来嘤嘤的哭声。
轿夫抬着轿子原路折回,有好事者想跟去看看这轿子里究竟抬的是哪家的姑娘,不过均被宣家家丁赶走。
夜深人静时候,一辆马车从宣家角门悄悄进了院子。
林玉瑶一身素白的衣衫,红肿着一双眼睛,站在宣夫人面前。
“姨母不是说,倘若我是真心想要嫁给表哥,就要放下林家女儿的身份,以周家嫡女的名头,嫁于表哥为妻么?如今,我把林家的脸面都放下了,却换得如此下场,姨母是不是也得给我一个交代了?”
宣夫人面对嫡亲的外甥女,却是无言以对,原本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岂料宣绍会在进门以前,认出红盖头之下的人并非那丫头?
原本林玉瑶和烟雨身形相似,且喜服霞披华丽宽大,他不应发现才对……
此时装饰一新,满目红艳的新房之内,宣绍拥着烟雨,坐在宽大舒适的床榻之上。握住她莹白纤细的手,摩挲着她珠圆玉润的指甲。
“知道如何认出那不是你么?”宣绍在她耳边轻声道。
烟雨微微摇头,想起秦川站在花轿之外,向她伸出的手,心中怅然。
“你指甲很短,且未染蔻丹。”宣绍声音低沉,嗓音浓浓的很是好听。
烟雨随口附和道:“你竟如此细心。”
宣绍却单手勾起她的下巴,凝望着她的眼眸道:“我不是一个很细心的人,我身边除了浮萍是路南飞捡回来的以外,也没有旁的女人。你心中所想,我并不时常能猜到。所以,你若有心事,可直言与我,免得你我之间生出误会。我并不想伤害你,更不想强迫你什么。你明白么?”
烟雨看进他的眼睛里,一时沉湎进那深沉的黑眸之中,怔怔出神。
他的话是真心的?他是认真的?他为何会喜欢自己?他不是一向自负不可一世么?怎会这般心平气和的对她温言软语?
“我……”烟雨挣扎着想要说出什么,心却痛的让她开不了口。
丞相府的大火犹在眼前,和此时宣绍温厚表情的脸重重叠叠。
宣绍倏尔附身,吻住她冰凉的唇。
将她辗转唇齿间却怎么也吐不出的话,消弭与一个悠长缠绵而满是酒香的吻中。
他揽着她躺下,朱红的喜烛滚落一连串红色的烛泪,红纱帐内暖风萦绕。
他捧着她精致的脸,细细的吻着,不同于平日里的粗暴强势,仿佛在对待他最为珍视的稀世珍宝一般。
待她娇喘连连,他才缓缓探入。
“疼么?”他在她耳边,克制的低问。
她听得他声音暗哑,满是情欲,心中却渐渐浮起她克制不了的情绪。
明明和往常所做的事别无二致,不过是今天的他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