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好猛的睁开眼,对上那双直直冷眼瞪着她的黑眸。
他毫不留情的一把丢开她,起身便要走。
衣袖一紧,榻上人一脸无辜的睁大着双眼,满脸哀求。
“我错了,错在不该晚上不睡觉还起早那么,不该得意忘形多贪了两杯,更不该喝醉了就睡一睡还睡到现在。”
沐沂邯不动声色的笑笑,扁了下嘴,问:“你昨晚为何不睡?”
“睡。。。。。。了啊!”她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睡不着是因为太兴奋。
她打着哈哈两眼乱扫,眼睛扫过柜子上的铜镜时,她崩溃了。。。。。。
早上辛苦绾了一早上的发髻,此刻却满头蓬起,该耸起的塌下了,该垂下的竖起了,可怜的合欢花簪子颤颤巍巍只被一缕头发挂在肩上晃悠着。
沐沂邯看见她失望又气愤的望着铜镜,片刻又蔫蔫的耷拉下了脑袋,不禁莞尔:“好啦,本候不气了,下来!”
被他牵着下榻,按着她坐到铜镜前,他竟熟练的解开她散乱的发髻,就着自己修长的手指给她轻轻梳。
萧静好呆呆的望着他,自己的头发在他光滑的指缝中穿过落下,没过一会就被他神奇的理顺,满头青丝散发着诱人的馨香。
他拿起木梳,把头发分成几股,慢慢理顺,慢慢绾起。
见镜中人张大嘴巴一直呆呆的望着自己,他微微得意后又带着追忆神情道起他绾发的故事。
“母妃的头发很长很美,乌亮乌亮的,她喜欢在洗发时加几朵杜若在水里,我常常趴在她肩上吸取她发间的香,我说这是母妃的香。”
他停了会手,叹口气,又接着梳接着说:“幼时爱看杂书,我曾看到一句诗,‘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觉得女子三千青丝就是她最珍贵的嫁妆,母妃嫁于父王,却没见他为母妃绾过一次发,那时我为母妃心疼难过,心里想自己也是个男子,我为母妃绾发她必定也会高兴。”
说着话,简单干净的发髻也绾好了,他给她插上合欢花簪子,瞧着铜镜里的她,满意的笑了笑。
萧静好听着他的讲述,才知道他竟然对母妃感情这么的深,他身上淡淡的杜若香便是他时刻用来思念自己母亲唯一也是最直接的东西了。
“那然后呢?”她催着他讲后来他到底怎样给他母妃绾发。
沐沂邯笑笑,随手取下衣架上那日他送她的银狐毛斗篷将她罩住系好带子,拉她站起往外走:“哪还有什么然后,要说有就是母妃嫌我绾的不好,我苦练了十几年最后便宜了你。”
被他拉着出了府,萧静好努力的吸了口府外的空气,还没吐气就被他塞进了马车,呛的她咳了半晌。
沐沂邯白她一眼,帮她拍背顺气,还不忘冷言戏谑:“怎么着府里的空气就憋死你了?”
萧静好懒得理他,挑开车帘望外面,此时华灯初上,马车不快不慢的行着,侯府离大街不远,所以街道上还是挺热闹的。
这是他第二次带她上街,两次相隔不过半年时间,却感觉好遥远,那时候他们还时常吹胡子瞪眼相互看不惯,最后还遭刺杀,这次又会怎样呢?
她感觉自己的心境变了,她开始喜欢和他在一起,盼着他能天天找她麻烦,会期待和他的约定,期待他带她上街,哪怕他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辰,只要有他陪,过上元节和过生辰都是一样的好。
在热闹的地方下了车,车夫把马车拉到人少的桥边等候。
他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在人群中穿行,漂亮的花灯挂满了树枝,长街两边的店铺门前也挂满了大红喜气的灯笼。
这样漂亮的夜,这样热闹的夜,让萧静好感觉眼前的美好透着朦胧的光,笼罩着他们。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