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几次弹错音符,又有黄玉手镯不时垂落撞上琴弦,发出十分不和谐的轻响,不想那琴贵妃竟不出言讥讽。一曲弹罢,她方才抿着嘴儿笑道:“慧贵人琴技果然见长,都会将明月春深弹成苦海仇深了——明儿可不要将那梅雪惊鸿弹作‘梅血惊红’了么?”
我苦笑,她转了转美丽的眼波,又问:“瞧你闷闷不乐样儿,可有什么烦心的事么?”
我长叹:“如今看来,这后宫争斗远比我想得复杂、频繁、凶猛,有时真觉得应付不来想放开手去。倒是姐姐说得有理,皇上将这个‘慧’字用在妹妹身上,果然是十分委屈它的。”
琴贵妃冷笑道:“慧贵人以为后宫是什么,是乐园么?争斗、眼泪、心机、浮沉——这才是后宫。你既深爱皇上,就要接受他为你带来的一切。想与天子爱海泛舟,必得认清海中也有汹涌暗流。学习泅水,是你惟一自救途径。”
我更添愁烦,便深深地深皱了眉头,“既这样难,为何仍有多数女子盼入宫门?”
琴贵妃冷笑道:“因为皇权至高无上。如果用得好,可借一人之力尽享天下荣华。”又细问风筝一案,她叹道:“宫中也有慧贵人这样的——为护着别人,宁愿伤及自身。果然他……他真是没看错你,原来竟是本宫错了。”
她轻咳几声,冷笑:你也不用怕,不必烦,你不聪明,难道那李良绣就聪明?停了一停,接着冷笑,“依本宫看,李良绣不过也是个榆木脑袋。慧贵人也并非不聪明,只是用情太深、心不够狠。你若狠心起来,后宫中别说良妃,就是她……”却又并不说完,拿眼望前方空气怔怔若有所思。
这番话好不奇怪,我忙问:“娘娘何出此言?”
琴贵妃立于琴前笑了一笑,一面随意拿手拨动琴弦,一面在流水般的琴声之中问道:“本宫问你,你觉得这风筝之事,谁派人做下?”
我诧道:“除了良妃,还会有谁?”
她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在“燕语”前坐下专心弹奏了一曲《明月春深》。曲罢,也不抬眼看我,只望着室内空白之处,仿佛看见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此事做得如此张狂而有悖常理,始作俑者也知皇上必不会相信此事为慧贵人所为——不仅不信,只怕还要给你晋位以示安抚——最终谁有获利,贵人只好好想想便会知道。”
说完,她拿出一本曲谱坐上那铺着黄色缎垫的红木软榻读去,不再理我。
我怔了一怔,她依然没有要与我说话之意,正无趣准备离开,突然可人风般进来,禀道:同嫔娘娘要紧急事求见小姐。
我原以为她是一定不肯见同嫔的,却没想到她想也不想,立即放下手中琴,道:“快请。”
她一面这样说,自己也一面往门口去迎。
同嫔满脸慌乱,风一般冲进门哭倒在琴贵妃脚下,抬眼仰看着她,嘶声道:“请琴姐姐务必救我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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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离间(1)
同嫔神色这样的惊慌,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天簌宫内室花薰飘浮的淡淡香气,竟似因她生出一丝火药味道。
琴贵妃轻咳两声,与可人一同扶起同嫔。她轻拂同嫔额前凌乱发丝,柔声道: “别着急,慢慢儿说。”
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