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法,怎么旁边这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郎君偏偏误以为是害人。
真是费解,连他这等粗人都知道,害人伤人这等事要背着人做的,哪有人敢大张旗鼓。
唉,他们这些贵人的心思真是难解。
郎中上前在吕嬷嬷腰间摸了几下,点点头,对旁边面色焦灼的林大郎道:“郎君放心,这位嬷嬷的腰已经无事了。”
“没事,怎么会没事?”林大郎震惊,“刚刚三娘不是用力……”
郎中皱眉打断:“那是小娘子在为嬷嬷将骨头复位,郎君误会了。”
“误会?”林大郎脸色青白交加。
想起之前自己那一番话,以及林珑临走时目光里的冷意和嘲讽,脸上顿时火辣辣的,恨不得钻到地缝中去。
连郎中也不敢看了。
低着头,半晌一言不发。
吕嬷嬷也是尴尬不已,想到都是因为自己总在大少君面前说三娘子的坏话,大少君才会误会三娘子。
屋内气氛冷窒,像是被沉默而尴尬的网笼罩,憋得人脸颊通红,呼吸不畅。
——
林珑回房之后,正好丁香的晚膳也准备好了,出门在外,就没有朝食、晡食那些个讲究。早晚在客店吃点好的,中午就是啃干粮。
丁香手艺极好,一道香酥鱼,香酥可口。
林珑尝了一句,赞不绝口:“不错,大堂兄那边送过去了么?”
晚膳丁香都是一式两份,林珑这边一份,林大郎那边一份。
“娘子放心,都送过去了。”丁香点头。
林硕闻言,抬了抬脑袋,不高兴:“娘子还管他做什么,他那般误会你。”
丁香不知内情,闻言,好奇地看向林硕。
林硕见娘子没反对,就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边,说道恨处,差点拍桌子。
丁香听得暗暗皱眉,她比林硕想得深,闻言担忧地看向林珑:“娘子,连大少君都这般想你,老夫人她们对你的印象恐会不好。”
如此一来,林珑在林家的处境就艰难了。
“不妨事。”林珑低头专心致志挑着鱼刺,一点不将丁香的话放在心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丁香点点头,神色仍不大好,她想起林大郎误会林珑作践吕嬷嬷,心里难受得无以复加。
这得是何样黑心之人才会这样对待一个受伤的老嬷嬷。
难道在林大郎眼中,娘子就如此不堪!
想到这,丁香也不想将香酥鱼便宜林大郎,鼓了鼓嘴巴,对林珑道:“婢子还做了一些点心,这个不给大少君了。”
“要给。”林珑从鱼肉抬头,笑得有点坏,“你还要去替我向他道歉。”
“这是为何?”丁香和林硕异口同声。
林珑放下筷子,双手捧起热汤,暖了暖微凉的指尖:“出气啊,想必大堂兄见了你,一定羞愧死了。”
丁香恍然大悟,憋不住笑出声,嗔道:“娘子好坏。”
晚间,林大郎回房后发现丁香送来的点心,又见丁香诚心诚意替林珑道歉,解释都是她不好,没有早点告诉长兄,她是在给吕嬷嬷复骨,令长兄误会。
一时间,林大郎脸颊涨成了猪肝色,心中又羞又愧,尴尬至极。最后竟然,病了过去,好几日不敢见林珑面。
林珑也不逼得太紧,不过每日都吩咐丁香熬药给林大郎送去,还亲自下厨做了些爽口小菜。
林大郎越来越愧疚,虽然不敢见林珑,却经常对左右之人夸赞林珑。
这样一来,林珑在林家下人中的名声越来越好。
反倒是吕嬷嬷,不仅名声臭了,林大郎也开始疏远她,渐渐的,就在下人中间没了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