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什么话?”维克多有些不高兴了,“你以为每个猎人都有我……这样的能力吗?”
艾丽莎似乎很不理解对方的突然翻脸,不解地眨着眼睛。
“昨天我就想说了。”维克多见对方这样的表情,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把话都说了出来,“你说自己是个佣兵,做派却依然是贵族做派,连观念都是贵族的观念,而且还是最低级的。贵族一直都是贵族吗?平民一直都是平民吗?猎人就永远是猎人吗?你看我是个骑士,就说佛伦斯的骑士厉害。看我是个猎人,就说佛伦斯的猎人厉害。你怎么知道佛伦斯的骑士和猎人都是我这样的?你怎么敢肯定我就永远是个骑士?难道过几年,你要说什么‘原来佛伦斯的男爵子爵都那么厉害’吗?”
艾丽莎低头想了想,突然郑重地鞠了一躬——这让维克多吓了一跳。
“多谢指教。”艾丽莎说,“过去在勃兰登,我受到的教育一直告诉我,每个人都具有他的地位,这代表了他的实力。今天听到你的说法,我才现我的父亲和我的叔叔伯伯错的有多么严重。”
这下轮到维克多好奇了:“等一下……关于十二国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怎么说呢,你们从来不晋升爵位的吗?”
“晋升爵位?”艾丽莎奇怪地看了维克多一眼,“为什么要晋升?土地只有那么些,圣山万福会和诸神的使者都禁止我们随意向别人进行战争。即使有些家族通过联姻使得后代获得了更多的土地的继承权,那也只是加一个头衔而已。”
“我是说……”维克多有些晕了,“你们那里的平民里从来没有出过英雄吗?”
“当然有了。”艾丽莎说,“比如无畏的纳赛尔。但他们都是被埋没在民间的贵族后裔。”
维克多想了一会儿,决定不去试着理解这个——或者这些个听起来很奇怪的国家。总之平民没有出头之日就对了。
“第一次出门吗?”维克多问。他开始对这个女孩好奇了。
“是的。”艾丽莎点点头,“瓦格良家族的子女到了十八岁就得出门游历,不管是去北方还是南方。等六年后再回去,按照公国的法令,挑出第一顺位继承人,留下来继续培养,其他子女就会继续出去闯荡……每六年回家一次,以防家族的继承人意外身死而无人继承。”
维克多觉得和艾丽莎谈话收获真大——这种事情克拉苏应该知道,但他不会问,对方也不会说。
当然了,这本来也不是什么有用的知识。即使从最功利的角度看也是这样。这套制度里又没提到女婿什么的……
“我们坐下说吧?”维克多说,“这样看来,你身上的贵族小姐的习气倒也不那么让人讨厌了——我是说在我这样的平民出身的然眼里不那么讨厌了。”
“好的。”艾丽莎点头应着,跟在维克多身后,“这大概也解释了为什么酒馆里的那些人都不愿意和我说话。”
维克多回头:“不愿意和你说话?”
这可不应该,无论怎么说……
“有几个人侮辱了我的家人,被我教训了一顿。”艾丽莎回忆着,“就没人再敢多说话了。”
依旧不应该。维克多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疑问直到他第一次和艾丽莎一起去酒馆,并且拦下了艾丽莎对一个酒客充满怒意的斥责的时候才被弄明白。
——粗鄙的平民想要冒犯一名高贵的贵族小姐,实在是太容易了,并且防不胜防。
撇开这层疑惑不谈,维克多在靶场一旁的原木堆边(这大概是城堡里最常见的东西了)与艾丽莎畅谈开来,成为了奥兰多堡第一个深入了解这位十二国伯爵之女的人,也成了艾丽莎出门游历以来的第一个朋友。诚然,他确实有些言辞上的不当,但艾丽莎并没有像很久以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