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的嫁妆里确实没有东珠,蓉卿也猜到不是周氏贴了中馈,就是苏茂源或是柳姨娘私下里拿走了。
十月初九,苏峪的礼从京城送了过来,他没有派人来,只是请了镖局的人送来,是一对沉香木的手串,每个珠子大小一样打磨的圆润,上头油亮亮的散着淡淡的香味儿,蓉卿听苏峪提过,是他极喜爱的一对手串,还是栖霞寺的方丈亲自开的光。
他竟把这个送给她了!是担心她和苏珉的安危吗?
蓉卿将珠子套在手上,不大不小刚刚好!
“小姐。”明兰从外面进来,“周老回来了。”这两天家里陆陆续续的来人,前头的一个院子里都快住满了,她方才还和明期在讨论,要不要把后面的院子收拾了,让华姑奶奶身边的妈妈住。
“人呢。”蓉卿立时站了起来,话未落周老已经掀了帘子进来,笑眯眯的道,“丫头,我没有迟吧。”
蓉卿笑着点着头,请周老坐又让明兰给周老泡他最爱喝的武夷茶:“您是从那边来的?”周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舒服的道,“从淝水边回来的!”
蓉卿依稀记得淝水似乎是在肥东和寿县那边,和宿迁离的不远,她好奇的问道:“我听说高宁和唐甫追去了,可碰上了?”周老就露出满脸的笑容,接了明兰奉来的茶,很享受的喝了一口,回道,“这事儿您就别问了,就安心做你的老寿星吧。”一副老顽童的样子。
他能这么轻松,就证明齐宵那边的战事游刃有余,并不吃紧,她笑着道,“好,好!我不问了还不成吗。”周老点着头,笑着道,“你别看着我,我可没有给你准备礼物,明儿你看着哪里有空位子,塞了老头子进去,赏我口酒喝就成。”
蓉卿哈哈笑了起来,回道:“家里没有酒窖,可我刚让鹿子抬了十几坛子的金华酒,明天若是没有人陪您和,晚上我陪您。”
“还是丫头爽快。”周老说着,也丟了个荷包给蓉卿,“喏,这里是我和鳌立送给你的,你可不能嫌弃。”
蓉卿接在手里,蕉娘走了进来,笑接了话:“您可是常说我,患得患失是没自信的人,您这样可不像您。”周老摆着手,笑道,“我这叫自知之明。”
大家乐着说了许久的话,中午请了平洲和鹿子进来,陪着周老喝酒,下午歇了午觉,王府的蔡嬷嬷来了,和蓉卿道:“……王妃说知道您能干,可毕竟家里的人不够,让奴婢先来和您说一声,明儿一早就派了得力的婆子在侧门迎客,有夫人小姐来您也不慌,大大方方的迎了就是,若是送礼就收着,记着人情就成。”
“小女记住了。”蓉卿笑着点头,蔡嬷嬷见蓉卿不慌不怯的样子,暗暗点头。
蓉卿连连谢过,送蔡嬷嬷出去,傍晚的时候明兰去锦绣阁将蓉卿的曲裾,长裙以及彩衣取了回来,蕉娘收拾着衣服,有些焦虑的道:“明天不会出岔子吧。”
“您别胡思乱想了,早点去歇着,明儿来的人多有的您辛苦的。”蓉卿说着推着蕉娘,“去吧,去吧!”
蕉娘叹了口气,将衣服都搭在架子上,回去歇了。
蓉卿亦是辗转难眠,来的第一年她只和明兰还有明期在房里匆忙吃了长寿面,就去操持太夫人的寿宴,第二个和第三个生日她都刻意没有再过,今年避不开,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能有这么多人记着她的生辰。
心头微暖,她就想起齐宵,他能让周老回来,怎么就不记得给她捎封信,要是没空带句话也成,知道自己惦记他,也不自觉点。
想到这里,她又摇头失笑,自从彼此定了情,她下定了决心无论将来会遇到什么样的难关,都和他一起并进后,她的心境似乎也发生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变化,像个小女生一样,日日盼着这场战能早些结束,能日日见到他才好!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