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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蓉卿笑着道,“我就怕你过不了心里这关,见到辽王就一剑将他结果了……”话落她又想起来九莲庵的事情,才觉得自己的担心确实有些多余了,若齐宵只是要杀辽王,早就有无数机会了,又怎么忍到今天。
齐宵垂了眼帘看着茶盅里漂浮的青绿茶叶,浮动着细小的泡沫,他沉吟了片刻回道:“我也想提着他的头颅去祭拜祖父,只是……”露出少有的少年血气方刚,“我怕他的血脏了祖父的坟头。”
蓉卿叹了口气,安慰他道:“想必临安后在天之灵知道你为他所做的一切,也会为你高兴的。”
齐宵笑笑没有说话,两人之间萦绕一股的淡淡的悲凉,过了许久蓉卿打破沉默,问道:“我五哥成亲热不热闹,听说开了三天的流水席?”
“嗯。”齐宵将婚礼上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蒋家不亏是百年大族,在如此逆境中原将女儿嫁如苏府,颇有名士之风。”
蓉卿也赞同,就是不知道蒋家小姐为人如何,若是能和苏峥琴瑟和鸣,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蓉卿。”齐宵投来目光,有些心疼的看着她,蓉卿看着心头就是一跳,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齐宵微顿,似乎在考虑这件事要不要和她说,想了想还是道,“你的父亲,也随着辽王家眷一起,押解入京了。”
蓉卿猛然想起来,和苏容君来去几封信,她都没有提起过苏茂源。还有齐宵,难怪他刚刚说苏家是在逆境中,原来苏茂源被圣上问罪了。
“那会不会连累我大伯父和三哥?”蓉卿心里提了起来,不安的道,“我三哥的事情还没有定罪,这一次父亲又和辽王掺和在一起,圣上会不会因此而怀疑我三哥和大伯?”
齐宵摇摇头:“不好说。”他看着蓉卿有些不忍的道,“不过,荣恩伯在太子府邸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当初长生不死药圣上亦是知情的,若他念旧情你伯父就不会有事。”
也就是说,若是圣上不念旧情,那苏家就成了皇家斗争中的炮灰了。
她不由生出一身冷汗来,齐宵柔声道:“我已写信去京中,请永定侯替苏家打点,圣上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不会有事的。”没有请父亲凉国公打点。
“嗯。”蓉卿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一想到苏茂源就狠的牙根痒痒,她怕他连累家人,最后大家还是被他连累了,“只能希望圣上能念着大伯父为朝廷效力多年,饶他和三哥一命。”若不然,苏氏满门都难保了。
齐宵又安慰了她几句,目光微转就落在她方才拿在手里的那件衣服上,眉梢轻轻一挑,蓉卿并不知道他所想,拨弄着手里的杯盅:“你这次到北平助简王平乱,圣上那边知道不知道,会不会责难与你?”
齐宵收回了视线,凝眉道:“无妨,我既无要职在身,亦无君命受领,只以一介平民之身助了世子爷平乱罢了,圣上若真要责查也要名正言顺才是。”
蓉卿却没有宽心,在圣上眼中齐宵即便要帮也该去帮赵庭辉才是,反而去帮了藩王:“真的没事?”
“没事。”齐宵说的云淡风轻,蓉卿看着他,仿佛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似的,惹的齐宵轻笑,她才慌乱收了眼神,敛了心思。
两人对面轻声细语的说着话,蓉卿又问了镇南王的事情,齐宵的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转而又恢复了原样,回道:“鳌立说将人追到天津卫,他看着镇南王进了一家客栈,可是等他进去时,却没有找到人,至此到辽军兵败,也没有找到镇南王。”
这么说,镇南王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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