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了,我没说话。迎面吹来的风不算冷,但是鲜血浸透的衣服却带来了丝丝凉意。
米雪也没有说话,少女的安静反而让我有一些害怕,如果她大哭大闹或许还好一些。可是她此时的安宁,却像是不会流动的井水,让我不安。
“前面路口左转还是右转?”
我停在了红绿灯前,开口问道reads;。
白色的斑马线对面是安静的住宅区,能够听见一些野猫的叫声,还有树叶摇曳的回响,我听见米雪低声说道:“前面,左转,我家就在那个小区里。( )”
她伸手指了指,我点点头,依然是沉默地骑车,直到送她到了楼下,楼道里的灯光显得那么温暖,我将车龙头一转。勉强笑了笑说道:“那个,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这是你的手机,我的事情你忘记吧,以后我也不会让你再牵扯其中。”
我摸了摸脑袋,跨上自行车正想踩踏板,却听见她低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深深的一怔,有夜风吹过我们之间,四周那么静,仿佛此时此刻整个世界都睡着了一般。我笑着回头说道:“我是万林啊。”
却为了逃避她继续追问下去,我如同仓惶的老鼠一般逃窜,骑着自行车往前飞奔,米雪站在灯光中,一直,一直看着我……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回到阁楼中的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在这个不足五平米,只够放一张小床和一个小书桌的房间内,我推开窗户,让外面的月光照进来,落在了我的脸上。
毯子披在身上,我的脑海中一直徘徊着这样的问题,我到底是谁?我来自哪里?为什么我要经历比世人艰难数倍的人生?为什么我的父母不要我?为什么我的身体内会存在我无法看穿的黑影?
可是,当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卸下面具,那种从心灵深处涌出的孤独感深深地刺痛了我,当别人的笑容代表真诚的时候,我的笑容里却带着深深的伪装,当别人的笑容里满是希望的时候,而我的笑容里却尽是敷衍。
我已经习惯了将这个面具戴在脸上,早已经明白了自己的人生也许就只能如此,可是为什么会如此难过,为什么会如此悲凉?
月色,那么孤独,我突然很想念周忻,至少如果她在我的身边,我还有一个朋友可以倾诉。
“兹兹……”
手机震了一下,我拿过来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消息,我下意识的一惊,不过点开短消息之后我却嘴角微微一笑,短消息上写着:想了想还是给你发了条消息,我是米雪。对了,今天的事情我已经都忘记了……
有人说,八零后开始的每一代人真可悲,因为无论是我们八零后,还是之后的九零后,亦或者是再后来的零零后,每一代人都只能在学校里才能交到最好的朋友。
其实这才是我们最幸运的地方,因为至少我们的人生中总会遇见那么几个好朋友,他们也许不知道你的背景,也许不知道你的来历,他们不一定是为了你有多少钱而接近你,也不一定是为了巴结你的父亲或者是母亲而和你在一起。
第二天,我是绑着纱布去上的课,虽然肩膀上的伤口已经通过自愈好了不少,可是能装病还是要好好利用一下的,至少我的手臂受伤了,肯定就没作业了,而且老师也不会太为难我。
上课的时候,米雪低声对我说:“珊珊昨天来找我了,我没告诉她发生的事情,不过挺奇怪的,珊珊看起来好像精神不太好。”
我也没太注意,低声说道:“那么晚了她还来找你,肯定精神不好,对了,你的父母没说什么吧。”
米雪摇摇头道:“我和他们说是陪珊珊逛街来着,他们对珊珊很放心。”
米雪从本质上来说还算是一个乖乖女,所以在父母那里的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