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棍不可同日而语。那士兵带着棉帽的脑袋脑浆迸裂,立刻就不活了。
此时的维克多刚刚摘下长弓。
剩下的城防军士兵的士气已经骤降到了冰点,仅仅是出于荣誉感和对军令的恐惧才勉强站在这里。他们挺着长枪,齐齐后退了几步,让出了很大一个圈子。其中一个似乎是领头的模样的士兵右手颤动了一下,似乎是想拿什么呼叫支援的东西,但看兽人似乎没有要追杀的意思,于是没有动弹,生怕刺激了面前的怪物。
这狂暴兽人确实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维克多探出脑袋望去,只见兽人无声地嚎了一嚎,不再理会身旁惊恐的士兵,自顾自地俯下身去,将长枪放在一旁,伸手朝之前那佣兵的尸体抓取。兽人的爪子上并没有尖锐的指甲,但却仿佛一柄尖刀一般破开了尸体的肚皮,伸手掏出了一只血淋淋的肉块来。
维克多认出来,那是肝。
狂暴兽人低着头,看不出表情,但却能看见它做了什么——它将手中的肝脏凑到了嘴边,开始大口撕咬起来。
维克多杀过很多猎物,剥皮挖肝什么的也算是家常便饭。但一想到下面那怪物嚼的是人肝……他忍着隐约的恶心,轻轻抽出一支箭来。
他在等待一个机会。
狂暴兽人的弱点只有三个,双眼以及胯下一点。这怪物并不像人类一般有晃荡在外面的家伙,一个个双腿之间都像是女人那样平坦。迪尔赐予的图册上标注的是狂暴兽人的两腿之间,按照箭头的方向判断,应该是正经的两腿之间。
那种地方无用考虑,维克多实在想不到利用这种弱点的方法——难道是近身作战的时候撩起一脚吗?
那就只有双眼之间了。他在等待,等待那兽人抬起头来的一瞬间。
但狂暴兽人似乎是饿坏了。在明面上的三双眼睛和暗地里的一双眼睛的注视下,这怪物吃完了一只肝脏后又奔向下一具尸体,照例是开膛破肚,拉出肝脏,大快朵颐。接连吃了四只人肝,这才心满意足地吐了口气,抬眼扫向正两股战战的城防军士兵,嘴巴动了一下,俯身拾起了长枪。
这是还没吃饱呢。
荣誉,还是生命?城防军的三名幸存者心中激荡。还好,他们的犹豫并不用太久。
援兵来了。
“第一队,列阵,压上去!”威严的声音镇定自若,“第二队,包抄!弩手上前!列阵!”
听闻这个声音,那三名士兵差点哭了出来——你们终于来了!
狂暴兽人并没有因为敌人数量的增多而有所收敛。它依旧挺着长枪朝自己的猎物扑去,却不防有两支弩箭射来,从它身上划过,却多少阻住了怪物的动作。
“嘶——”狂暴兽人从喉咙里挤出些仿佛是怒吼的声音,停下脚步。那几名城防军士兵趁此机会狼狈地躲回了大部队的后方,一个个跪倒在地上,朝着东方拜倒,口中称颂太阳神的仁慈。
维克多在楼上看得分明,来的城防军越有百人出头,配了二十名弩手。他不知道王国的军制如何,但这个数量的军队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少。他早早地收起长弓,缩回了屋顶的阴影中。如果被发现的话,说不定就是另一场麻烦。
“弩手!”一个披挂整齐、全身银亮锁链甲的军官抬手下令,“预备——”
只见他这一边列队完毕的步兵整齐地闪开数条通道,露出藏在后边的弩手。对面堵住道路的步兵则齐刷刷地举盾,蹲下,列成一堵结实的盾墙,等待着。
“射击!”那军官一挥手,顿时,二十枚弩矢覆盖了整条街道。狂暴兽人不闪不避,顿时又中了两箭。剩下的弩矢统统钉入了对面的盾牌,哚哚之声响成一片。
狂暴兽人依旧是没有一点伤痕,但这样的攻击显然激怒了它。只见它平举着长枪就朝弩手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