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凤门城楼上,二十四根旗杆上高扬着十二面龙旗。
风伯、雨师旗各一面‘
雷公、电母旗各一面。
金、木、水、火、土星旗各一面;
左、右摄提旗各一面,北斗旗一面。
上百名官员排列如仪,肃立在长江边恭迎皇太孙回京。
龙舟之上,旗帜被西北风吹的哗哗直响。
朱允熥在船头上默默地望着遥遥在望的京城。
闲着无事,细细一数,居然有十二面龙旗!
帝王专用的规格是老朱特许,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按照朝廷规制,大明皇帝仪仗用龙旗十二面。
皇太子仪仗只能用六面龙旗。
朱允熥是皇太孙,一切规格皆用皇太子的标准,身份也等同于皇太子。
龙舟靠岸,鼓乐大作。
乐声清晰悦耳。
江边码头,惠王朱允炆率众官员一齐迎驾。
“臣朱允炆,奉旨率有司官员恭迎皇太孙还京!”
“是允炆哪!”
朱允熥下了龙舟,一副大哥的派头。
我明明是你兄长朱允炆嘴角微抽。
他顺势叹了一口气,说道:“得知皇太孙在塞北遇险,臣日夜难眠,整日忧心,恨不能亲往塞北代皇太孙受难。”
朱允熥拍了拍朱允炆的肩膀,道:“允炆,你想多了,孤在塞北大杀四方,击的鞑子抱头鼠窜,可威风了!”
“”
朱允炆无言以对,只得笑脸应对。
他内心的痛,无人知晓。
本想着朱允熥在塞北出事,结果竟好端端的回来了!
空欢喜一场!
如此大的心理落差,给年仅十六岁的朱允炆,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创伤。
朱允熥笑道:“对了,一转眼孤被册封为皇太孙就快一年了,不知道为何陛下不让你就藩……”
似是无意的话,让朱允炆浑身一震。
据他对朱允熥的了解,若是自己就藩,必然不是个好地方
迅速调整好心态,朱允炆淡淡一笑:“皇太孙,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喜与人争。”
“?”
朱允熥惊讶地看着他,凑近低声问:“是吗?你是不争,还是争不过?”
如同遭受暴击,朱允炆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朱允熥故意大声道:“惠王,你这规格也不对啊,既然想在京中当差,就向礼部尚书好好学学吧!”
礼部尚书李志刚,曾是大本堂先生,也教过朱允炆。
说完,朱允熥指了指十二面龙旗。
众官看去,龙旗多了六面!
负责的官员顿时脸色大变。
朱允熥上了迎接的车马仪仗,命车驾启动,只留下一脸懵逼的朱允炆。
他当面指出礼节错误,不管朱允炆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都惨遭打脸。
更让别人说不出什么。
论心机,没了文官集团出谋划算的朱允炆,已然不是朱允熥的对手,连当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车驾一路进入皇城,在午门前停下。
朱允熥步行入宫。
“爷爷!”
进了乾清宫,打开殿门,朱允熥拜倒,认认真真行了礼。
“回来了?”
半年不见,朱元璋苍老了许多,身上裹着袍子。
“你这小子,真不让人省心。”
“孙儿让爷爷担心了。”
寒风灌入大殿,朱元璋紧了紧身上的袍子:“这次有何收获?”
内侍忙将殿门关上。
朱允熥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