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点水和粮草都不会被浪费。
别看兴平公主现在还能衣冠齐整的坐在车子里,这是因为还没有进入沙漠。一旦进入沙漠,车子是无法在沙地上行驶的,即使是兴平公主也要开始骑马、骑骆驼。
所有放在车子上的辎重和财物全部要换成骆驼来背负,车子要抛弃在北凉的边界,一直到了钦汗城,才会又有车马来替换掉骆驼。
贺穆兰曾经急行军,也经历过几个月不能洗澡洗头的时候,自然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太好闻。知道她身份的朋友和火伴们倒是曾经嘟囔着是不是把自己喝的水省下来给她擦擦,但是被她也拒绝了。
没必要,反正明日一晒,又是一身泥,一脸的沙,等到了绿洲才能放松下来清洗自己,在那之前,只要是在野外扎营,都要留下一切资源。
可她毕竟是女人,对于自己邋遢到能直接把另一个女人熏到捂着鼻子大叫的地步,免不了有些委屈。
谁不愿意洗澡洗头啊!
谁不愿意清清爽爽的在大帐里啃西瓜啊!
要不是护送你,我用得着受这苦?
“花将军,亲卫们说你晚上什么都没吃……”郑宗从门外钻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碗汤羹,应该是用肉干和什么蔬菜熬的,冒着让人食欲大动的香气。
“明日还要起早,先吃点东西吧。”
此时贺穆兰正翻着卷宗,看见郑宗进来,肚子里也开始应景的“咕咕咕”乱叫。这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晚上从兴平公主的帐子里出来就没有吃东西,而她已经被“我很臭”这个事情给弄的有些低沉了,居然就这么忘了叫人传膳。
贺穆兰谢过郑宗端来的晚膳,一边吹凉着喝下去,一边好奇地看着他:“怎么是你来送饭?陈节他们呢?”
郑宗正为了自己能如此接近贺穆兰而心中窃喜,闻言笑着说:“白天地上的温度太高了,他们的马掌都有些不对,到了扎营后一个个都去看顾自己的马,我就自告奋勇的来送饭了……”
他坐的是骆驼,虽然不太舒服,倒没有这样的顾虑。
“这么说来,连续赶路还不行,马掌会废掉……”贺穆兰叹了口气,“在沙漠里赶路,还是骆驼比较合适。”
“凉王在青铜峡的绿洲给我们准备了上千只骆驼,还有向导跟随,等到了青铜峡,我们就能用骆驼换下有病的那些马了。北凉进献给我国的良马也难伺候,这才几天啊,已经有开始腹泻的了。”
郑宗在没话找话:“现在就不知道兴平公主能不能适应路上的辛苦,若路上她要有个万一,我们全部要倒霉。”
贺穆兰想着兴平捂着鼻子呼喝的样子,眼神不由得黯了黯。
“能不能适应,她都要忍耐。”
“花将军,听说您刚刚去了兴平公主的帐子?”郑宗压低了声音,终于说出了自己来的重点:“我上次说的不是玩笑,您最好离这位公主远点。要是她对陛下告状说您曾经对她不敬,就算陛下不会定您的罪,恐怕也会对您有所心结。”
他就是因为听说贺穆兰单独去了兴平的帐篷,才自告奋勇过来送饭的。
贺穆兰听了郑宗的话以后哈哈大笑,一边觉得郑宗真是细心的让人感激,一边又觉得实在是好笑:
“哈哈,你不用为我担心,陛下无论疑心谁,都疑心不到我头上的。”
郑宗完全不知道贺穆兰的女子身份,但见她如此笃定,也只能将信将疑的停止了“劝谏”,转而开始絮絮叨叨这一路上自己的所见所闻:
“孟玉龙将军对菩提世子确实极好,每隔半个时辰就要过去看看问问……”
“北凉的铁卫营有许多人似乎不愿意去平城,一路上都在埋怨……”
“说是沙暴快要来了,大行驿不在,使团里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