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娘戳了戳嫣然的脸颊“听傻了?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
“父亲没怪过您,但如果是汝阳王···”
柔娘眼底闪过一丝光彩,“这就是我要同你说的您另一件事,看准人再决定如何去做,你大姨母这辈子吃亏在骄傲清深上,其实她看人要比我精准的多,但她先陷进去,身上的骄傲又不肯服软,争宠的手段不少,但她不做,也不说,换个了解他性情的人会明白她,但汝阳王···显然不是这种人,汝阳王同你父亲不一样,他不懂得如何疼人,也不懂得为妻子考量,不是把心爱的人捧在手心里,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摆在他面前就是情深,汝阳王没想明白过大姐,从来都没有。”
娴娘有她的坚持骄傲,柔娘同样有她的见识理智,嫣然靠着柔娘的肩头,前生她到底错过了多少?为什么信旁人的话以为母亲是个懦弱没用的,以为母亲不顾祖母死活不让祖母与父亲见最后一面,在皇帝心中,忠在前,一旦父亲选择了临战归京侍奉祖母,安平候即使当时没什么,但事后皇帝一定会找借口夺爵毁卷。
嫣然听说过母亲被凯旋的父亲罚跪祠堂,但也听哥哥说过,半夜时父亲陪着她,还给她送去衣物和点心,父亲是做给外人看的,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母亲一直被父亲尊重着,父亲的妾室通房都被母亲一个个无声无息的收拾了,父亲毫无知觉。
虽然没见到祖母是遗憾,但父亲心中最多的是感激,如母亲所言,不用面对忠于孝的抉择,祖母讲传家宝给了母亲足以说明一切。
“娘很了不起。”
柔娘笑着摇头:“娘没有了不起,从小娘的见识,才学,能力都比不上你大姨母,我曾经沮丧过,失落过。也曾经嫉妒过,。但后来娘想通了,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人,我何必去跟永远比不上的皓月相比?即使是皓月旁边的星星在夜空中也有自己的位置。这辈子过下来,我虽然没有你大姨母好享受,有她耀眼夺目的地位。但我在夫妻之间比你大姨母要幸福得多。”
“妞妞生在侯府,一辈子荣华富贵,嫁人都是门当户对的人家。”柔娘握住嫣然的手“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娘这辈子也可以合上眼了。”
“娘。”
“以前娘不乐意你嫁给世子,你太冲动,性子又倔强,不撞个头破血流绝不回头,认准了一人是好人,无论她做什么你都能找借口说明她是好人,除非你···除非你能明白过来,但你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都迟了,你表哥又太在意你,你说的,他都会听,哪怕不认同也不想让你伤心,会顺着你,瞒着你,但你同世子之间的牵绊,娘又不忍心,娘知道出他之外再无人对你如此情深。”
柔娘话风一转:“如今娘放心了,虽然娘的妞妞还有一点小瑕疵,但瑕不掩瑜···妞妞本生就是一块美玉,不比旁人差。世子仿佛也知道怎么对你是最好的,汝阳王府情况在复杂,你们同心,总不会吃亏的。”
“我说这席话,就是想告诉妞妞,选择值得的人,并且相信他。”
“嗯,我记得了。”
大姨母选错了人,再相信他,也换不回琴瑟和鸣的夫妻生活。母亲没大姨母出色,但她选择了对的人,一样可以愉快的过一生。前生如果不是她太任性,卖力的撮合哥哥和闺蜜,母亲又病者,也许不会有那么个不称职的儿媳妇。
三日后黄昏,寒风卷起小雪,天空灰蒙蒙阴暗。贡院大门再次打开,被科举比试折磨了三日的举子,神情倦淡的走出贡院的门,他们眉宇间或有喜悦,或有惋惜,或有失落,或有痛苦。嫣然坐在马车里悄悄的挑开车帘向贡院门口张望,她只是想看表哥一眼,一簇一簇的举子走过,在嫣然显得着急时,赵睿琪出现在门口,他身边的人亦如进去的一样—玉郎傅汉卿
他们并肩走出贡院,彼此之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