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他烦恼起来,眉心微微地攒着。
卫彻端着热好的饭菜进来,看见他这神情便道:“要不主子不用过去,属下去看看有什么事情。”
燕承锦想了想,自己也实在没有心情去应付那点破事,便点了点头。又指着案上锦盒,示意卫彻将今天从宫中带出的补品送些过去。
天麻一听,跳起来道:“我也和你一道去!”
燕承锦知道天麻的性子,哪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就他那张嘴,去了哪还能息事宁人,转眼瞪他: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卫彻也如方才一般在天麻头上拍了一记:“你去什么去,主子身边不用留人了么?”挑了几件东西便出门而去。
天麻一脸的委屈。燕承锦拈了筷子也不理他,看向重新热过的菜肴,他分明是有些饿,却偏偏什么胃口都没有,看着盘子上方淡淡的白气,那种烧灼恶心的感觉又盘桓上来。燕承锦一手虚掩着口鼻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放下了筷子。
天麻查颜观色,凑上前道:“主子,要不我去煮点粥?”
燕承锦无力地摆了摆手,只示意他将饭菜收走。
天麻收拾干净桌面,这便寻到了机会,又拖了个小凳坐到燕承锦腿边去,眼巴巴地仰头道:“这些日子主子都瘦了,干嘛还要把补品送他们啊!主子,你吃不惯他们家的饭菜,这段时间都没有什么胃口,明天还是把府里的刘厨子叫过来吧?这院子里也少个跑脚传信的人,再叫两个用熟的人过来?你点个头吧?好不好?”
天麻念念不忘往这宅子里边塞王府旧人,实在是燕承锦带过来的就只有他和卫彻,如今倒显得他三人格格不入,孤伶伶的反而是外人一般。
燕承锦听他唠唠叨叨,只觉有数只苍蝇围着自己嘤嘤嗡嗡,吵得太阳穴隐隐作疼。他不是天生的哑巴,从前也是直言不讳辩才无碍的人物,如今伤了喉咙不能言语,现在再听别人喋喋不休就有点不是滋味,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烦躁,实在很想一巴掌将多嘴饶舌的小天麻拍出门外去。
见天麻还要纠缠,一付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架势。燕承锦站起身走到桌边,天麻不明所以地起身跟了过来。
燕承锦提笔在纸上写:出去走走。
接着又写:你不用跟着。
见天麻还要说什么,燕承锦有些不耐烦,把笔往桌上一掷,脸便沉了下来。他也不过是在自家邸里随意走走散散心,能有什么事。
天麻只好作罢,又念叨着外面冷,非要翻出件大氅给他披上。
大氅压在箱子底上,翻找时露出些较为新鲜的衣角,是他大婚那时所做的衣物。
燕承锦垂下眼去,任由天麻给他披好外袍,又听他念叨了几句多加小心之类的,这才终于得出院门,长出口气。
这院子曾是某位王公大臣的府邸,原主人很是下了些工夫,庭院水榭假山一样不缺,宽敞之余景致也很是别致精美。太后和皇上疼他,在大婚之前还特意修葺了一方,送给他那个京中无甚根基的夫婿做郡马府。
他婚事的前因后果与寻常人家颇不一样,他的心思也就和寻常人家的少君有些不同。这宅子既然是言明送给了陆世玄的,任由陆家人作主也是情理之中,在燕承锦看来这些只是细枝未节的小事,他当初不在意也不在乎,如今更没有必要在这些小节上争什么高下。
但如今事态变化,却出乎他最初的设想。
燕承锦只觉郁闷,又不愿见到府中下人,只避着人往僻静处走。
后院种得有几棵梅花,这时倒开得正好。
前几天下过的雪的路面结了冰冻,湿滑难行。他边想着心事边抬头去看满树繁花,也不曾留意脚下。结果没走多远,燕承锦便狼狈不堪地摔了个大跟头,崴了脚不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