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面孔的薄钢面帘裂成碎片,伴随着血花四散飞溅。
两名所向无敌的铁鹞子,嘴里嗬嗬有声,连惨叫都发不出,弃斧捂面,象喝醉般踉跄。堡墙上血流满地,粘稠滑腻,两名负荷超重的铁鹞子,目不能视,脚下连连打滑,几乎不分先后从堡墙上倒栽葱。一个摔入五尺深壕,僵挺如尸;一个直接砸落车上,车辆解体,人如烂泥。
堡墙之上,两个铁鹞子坠落处十步之外,两名清丽如兰、窈窕如柳的美娇娘,正将两支青烟缭绕的管形器物,轻轻凑到粉嫩红润的嘴唇前,嘬唇一吹,青烟荡开,意态悠然。
红唇顽铁,对比强烈。
掉在墙根下动弹不得的黄进禄目瞪口呆,适才他看得十分真切,两位小娘子抬手一指,火光迸射,然后两名大杀四方的铁鹞子便弃斧遮面,象木头一样掉下堡墙。
这、这是美娇娘,还是罗刹女?!(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老子不走了!
这队西夏兵原本破堡在即,但万料不到,事态急转直下,随着两名主战力铁鹞子的意外惨败,其余西夏骑、步卒无不惊骇而散。不过即便溃败,也没忘了将那两匹健硕的河曲骏马牵走。而杀胡堡守军方经重创,自孙占功以下,犹自惊魂未定,没能抓住这个好时机,痛打落水狗,将两匹上好良马抢过来。
不过西夏兵退得仓皇,马牵走了,人却留了下来。没错,那两名铁鹞子连人带甲超过二百斤,其中一人还摔入壕沟,根本没法抬走。
此时孙占功已将两名铁鹞子抬到堡内晾晒场上,排并横躺。此二人面孔血肉模糊,插满破碎的铁片,鼻塌齿露,眼球爆裂。不过真正致死的原因并不是这个,他们被抬进堡前还活着,随即就被愤怒的杀胡堡军兵扯掉铁兜鍪,棍棒齐下,打得脑浆迸出而死。
黄进禄正与两名军汉剥下铁鹞子那一身重铠,爱不释手地摩挲,喜不自胜。
“军头,这般好甲只怕晋宁军的兵马都监孙大人都未必有啊!你可是孙大人的家将,正该将一副铠甲赠之,并且上报述功。两个铁鹞子啊!这功劳……去年神泉寨上报战功,说击杀了一名铁鹞子,但既未获良马,也未缴铠甲,却都得到了犒赏。咱们杀胡堡这回可露脸了!”
黄进禄喜形于色,思付着自己这押队一职可以动一动了,保不齐就可以取代孙占功。主持杀胡堡,还有钱物犒赏……黄进禄正美着,孙占功一句话,就让他傻了眼。
“这两个铁鹞子是你我杀的吗?是我们杀胡堡之人杀的吗?”
孙占功摇摇头,也不去理会呆站着的黄进禄,让两名军士扛着两副重铠,走到南墙根下,抬首望向扶杖靠坐垛墙的狄烈,还有他身边那两位莫测深浅的女郎。
“今日若无狄官人援手,我杀胡堡早已砦破人亡。官人大恩。杀胡堡上下俱感铭五内。愿奉厢车一辆助行,孙某将提兵亲送三十里,过黄河方还。”孙占功示意身后两名军士将铠甲捧上堡墙,放在狄烈脚下。郑重道:“此物当属狄官人所有。孙某虽一介武夫。也得家主耳提面命,略知君子不夺人所好。”
“家主?贵家主是哪一位?”狄烈也没去看脚边的两副铠甲,径直问道。
“好叫官人得知。孙某出身河西孙府,敝上便是太原路兵马都监孙公讳昂。”孙占功说这话时,神态恭敬地向西北方拱手躬身,执行甚恭。
打太原之前,狄烈所在的平定军距晋宁军着实有些远,手伸不了那么长,情报重心也不在这一块。大致知道晋宁军的主事者是原宋国知晋宁军、兼岚(岚州)石(石州)路沿边安抚使徐徽言,其副职就是太原路兵马都监孙昂。未料想这杀胡堡的守将竟是孙昂的家将。
狄烈点点头,伸出一只手,轻易将重达数十斤的铠甲提起,仔细观察一下。但见这铠甲以厚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