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何滋味,泪水涔涔而下。
那老和尚听得他些微动静,睁开双眼道:“施主,你终于醒了,感觉可好么?”
杨珞听他相询,暗自提气,但觉丹田中空荡荡的,一身内力竟已无影无踪,不禁暗叹一声,忖道:“罢了,从此后便成了废人一个。”
那老僧见状又道:“施主不可强运真气,你受伤极重,竟能生还,已是人间奇迹,其他种种,都放开了去吧。”
杨珞闭目不答,忽听得洞口有声音传来,走进来五六个人,其中一人正是静玄师太,石天涯,徐泰然也都赫然在内。
杨珞见了这几人样貌,先是吃了一惊,随即醒悟,忖道:“这些人多半都是真的了,否则又怎肯救我?”
静玄师太见他醒来,喜道:“施主终于醒来了么?真是可喜可贺。”转头对那老僧道:“福慧大师,你这十余日来输送真气为他疗伤,可算是功德圆满了。”
老和尚微笑点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杨珞闻言忖道:“怎么我已昏迷了十余日了么?这老和尚为我输送真气十余日,大耗内力,若非出家人的慈悲心肠,决计不能如此。”心中再不怀疑,勉力撑起身子,道:“杨珞叩谢大师救命大恩。”
福慧大师忙道:“施主有伤在身,不必多礼,快快躺下吧。”
石天涯哈哈大笑道:“他已躺了十余日,烦也烦死了,如今好容易醒来,还躺个什么劲?待会儿就火将老叫化子打回来的野鸡,蝮蛇烤来吃了,再喝上两口老叫化子亲自密酿的百宝大补酒,那便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了。小兄弟,你说是也不是?”
杨珞原本性子与他相投,只是珈儿死后他已万念俱灰,哪还有喝酒聊天的闲情逸致,当下只点了点头。
静玄师太上前将杨珞打量了一番,道:“这位施主,贫尼瞧你身形样貌,总觉得有些眼熟,请问你……是否到过蒙古大营?”
杨珞道:“师太好眼力,在下杨珞,当日师太去蒙古军中刺杀敌将阿朮,咱们已经见过面了。”
静玄师太道:“原来那少年英雄就是杨少侠,难怪难怪。对了,想当日劣徒受伤,被你救去,不知近来可好么?”
杨珞听她提及珈儿,心中剧痛,哽咽着道:“她……她已死了。”
静玄闻言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她受了申屠南如此重击,老尼原本也没抱什么希望,此事更加怪不得你,少侠不必自责。”她只道珈儿是被申屠南所害,杨珞恨自己不能相救,所以难过,却哪知道杨珞和珈儿还有如此之深的渊源。
杨珞听了她言,心中更是难过,道:“她……她是为了救我才死的。”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静玄师太一愣,迟疑道:“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变故?”
杨珞喉头堵住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石天涯见状皱眉道:“小兄弟,男儿流血不流泪,有冤报冤,有仇便要报仇,莫哭哭啼啼地学那妇人模样。”
杨珞闻言,心弦触动,咬牙忖道:“不错,我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心中怒火如炽,竟又燃起一股勃勃生机。他原是极冷静果决之人,当下低头将事情前前后后默想了一遍,向石天涯道:“前辈,我等现在何处?”
石天涯道:“何处?我也想知道是何处,本来黄伯原是要我们去无名岛的,谁知中途接连遇上狂风恶浪,船沉了,幸亏附近有这座小岛,要不然还不白白喂了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