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白芷?……这还真行?」
「怎麽不行?我们都扯证儿了。」
「国外那套,我还真搞不懂。」袁随似是妥协了下来,又说,「你也太省份子钱了吧?就一个人不声不响地在国外结了?」
其实甘蓝和白芷本想一切从简,找一个指定牧师宣读完然後互戴戒指,不需要过多的场地布置,也不必邀请太多亲友到场。因为她们觉得,这是她们两人的事,两人享受与体会就好。可现在一切都由不得她们了,原因是另外一对couple的度假归来。
韩初时的老友James和Tyler,在漫长的相守和等待後,终於盼到了婚姻平权化的一天。他们婚後便休假去了南美旅行,回来听说白芷的事情,可谓喜出望外。其中,Tyler是一个对细节吹毛求疵的媒体设计人,当听白芷说她想简化仪式的时候,他惊诧地圆睁了一双蓝眼,霸道而夸张地「警告」白芷道:
「我绝不会让『简化』这种事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你们给我好好去写请帖,其他的事宜都由我全权负责!」
James和白芷都知道他的脾气,一旦较起真来,简直是暴君的性格。而事态也果然是这样发展的——从场地选址,到桌布的材质,再到花束里花朵的配色,都必须经过Tyler的火眼金睛才行。每一处毛边都由他亲自在缝纫机下收好,甚至於每一个伴娘的裙子也都由他量体裁衣而做。
韩乐天听说Shannon要当伴娘後,便理所当然地也要当伴郎,吵着找韩初时借钱租礼服。韩初时却斥他兴妖作怪,说并没有谁安排他做伴郎的。韩乐天因此灵机一动,称甘蓝没有娘家人在这里,仪式时需要有人带她进场,而他不就是最好的人选麽。
经他一提,韩初时也才注意到这个问题,转而问甘蓝说:
「甘蓝,跟你父亲和师父师娘说了麽?」
甘蓝点头,继而苦笑了下。韩初时一看,也即刻明白了,没再就此多问。他看着白芷视线一刻也移不开甘蓝的样子,突然沉默下来,开始在两人之间注目思考。
「甘蓝,」韩初时站起来,垂手向自己的方向摆了摆,「你过来,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全家人看他如此严肃的样子,都知道一场演讲是注定的了。韩乐天同情地看着甘蓝,却又在甘蓝起身後,快速占领了白芷身边的位置,继续游说她同意他做伴郎的事。
刚把书房的门阖上,韩初时就突兀地对甘蓝说:
「你晓不晓得,白芷刚刚看你的眼神,有多像我姐姐当年的样子?」
甘蓝有些意外,不知如何作答,只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小心观察他的面色。
韩初时触到往事,惆怅起来,才发现忘记了让甘蓝坐下,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又正色道:
「我姐姐也曾陷进去过,为了那个男人,可是结果呢……她走的时候,白芷不在场,也避免了看到母亲最後的惨象。」他又深叹一口气,双手抵在上唇,「我姐姐咽气前,不断跟我说的话,一句是『帮我照顾白芷』,另一句,我从没告诉过白芷的,是『我不想死』。」
甘蓝坐在沙发上静静听着,能真切地感受到这个男人对故去姐姐的悲痛怜悯之情。
「我要跟你说的是,白芷是被我当亲生女儿一样,十几年来宠惯了的,她做什麽我都依着。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担心过,怕她是年轻任性,才选择了你,可是照现在看来,你这个小姑娘,还真不赖。」
本来与他一同沉浸在悲伤气氛中,甘蓝没料到会经受一场表扬,立刻红了耳根子,满脑子里冲撞着「过奖」、「惭愧」、「不敢当」之类的词汇,谁知编程失败,嘴上输出困难,一时间结结巴巴的。
「但是,偏心的话我也要说一句:如果你胆敢辜负她,那我肯定饶不过你